万里雪域的深处,一只白色的巨狼,安静的趴在篝火的边上。作为雪域无冕之王的它,任由一个年轻的少女,抚摸着它头顶柔顺的毛发。 不远处,燃烧的火堆,烧的劈啪作响,一群强壮的男人,大口喝着劣质的白酒,谈论着他们之间的话题。他们似乎不畏惧冰雪的寒冷,裸露的上身,可以看到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遍布其上。或许用不了多久,伤痕就会淡去,但是悍不畏死的功勋依然存在。 “想什么呢?”萧穆起身而来,轻轻坐到方萌的边上。自从任虎和方萌确定关系之后,萧穆就压下了自己的爱慕,他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会持续多久,但是现在他只想默默的守护在女孩的边上。 “还能想什么?自从贪狼带回了他的消息,到现在已经有十天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怎么样了?”感受到身边来人,方萌收起了指尖上跳动的黑色烟幕,她凝望着远处的星空,话语里可以听出她的担忧。 “你放心!他啊命比小强,没见过这么命大的。”光着膀子的萧穆,看上去比之前强壮了不少,一提到任虎,他的嘴就像关不上的话匣子,只差没把任虎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翻出来。 方萌只是安静的听着,和任虎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不是很多,说起来,就像是战争年代的老人们,没有罗曼蒂克的爱情,只有着生死相依的命运。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吼,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一杯烈酒下肚,王必成忍不住开了嗓子。 就像引发了连锁反应,周边的战士们纷纷放下了拿着的酒瓶,附和起了歌声。《精忠报国》雄浑悲壮的歌词,在空旷的夜色下回荡着,飘向了远方。 “你确定这玩意还能用?”看着眼前锈迹斑斑的电台,任虎没好气看了张飞一眼,这他妈的也太敷衍了吧? “大哥…在末日前你要多少台,俺给您弄多少台。搁到现在,能在雪堆里扒拉出来一台还能用的,就已经求爷爷告奶奶了!”张飞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着任虎的眼神有些幽怨。 “行行行…你出去吧!我自己捣鼓捣鼓”任虎挥了挥手,这时下了逐客令。 “这玩意您会用?要不要俺把矮个叫来,帮你拾掇拾掇?”张飞看着任虎一身笔挺的军装,心里有些羡慕,思量着自己要不要把手下的一帮弟兄拉上,也参加近卫军去。 “我不会…难道你会?行了赶紧回你屋子睡觉去,怎么之前没发现你这人婆婆mama的”任虎手下不停,将电台的信道,调到了熟悉的位置。 “希望能用!”张飞走后,任虎心里暗自祈祷着,拨通了电话。 “喂…喂…说话说话”毡房里,突如其来的电话铃音,吵醒了扯着呼噜睡得正香的魏延,他激动的抓着电话,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老魏!是我…陷阵营的战士,在外面还适应吗?”任虎压下了询问方萌的冲动,先问起了那帮手下的弟兄。 “死了…死了两个兄弟…不过他们没有白白牺牲!贪狼来了之后帮了不少忙,我们也轻松了许多。狼骑陷阵营组建的很顺利,有狼骑的帮助,雪域已经成为我们的猎场。这几天异兽进化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和雪域最近大面积融化的冰雪有关。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汇合了。”魏延简单的叙述了这些天的情况,一想到死去的战士,他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唉…生死有命…先不着急汇合!你们注意安全,我这边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陷阵营的渗透计划,先由我开始,你们等我的消息!”任虎脸上泛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好!您也是…我们都挺好的。这帮狼崽子在修炼了源能之后,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撵着雪域里的异兽到处乱跑,最近战斗力提升了不少!要和小嫂子通话吗?我去叫她”魏延询问着任虎。 这时,接到战士汇报消息的方萌,火急火燎的冲进了毡房,刚好听到了魏延的问话。 “不了…替我照顾好她!”任虎歉疚的挂上了电话,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不仅仅是因为战士的死亡,而是外面异常的情况,让他有些警觉。 “混蛋!别让我见到你!”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方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噙着泪花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雌狮。她已经开始琢磨起整治任虎的办法,在心里咒骂着那个没良心的男人。 “啊丘!啊丘!”任虎这时后背一凉,总感觉有一股淡淡的怨念,萦绕着自己。 漫长一夜,任虎睡的不是很好,清早他坐在椅子上,任由焚天变成剪刀的双手,上下挥舞着,剪着自己一头凌乱的碎发。 “小虎,你记住!在永恒教派里,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我要离开一阵子。这本天书你留着,里面记录的是我这么多年铸器的心得,你的诀法也可以通过这本书来获得”焚天细心的修剪着任虎的头发,知道他的弟子即将会面对怎样的境地。 “您这什么都没教我就走啊?去哪?有没有危险?”任虎这会来了精神,询问着这个有名无实的师傅。 “是个很远的地方,有些我必须去做的事情。时间可能会很长,记住不要和别人提及我,否则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你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叫冷沫的姑娘,她也是我的弟子,按道理来说,她是你的师姐,如果她看出了你的诀法,问我的下落…你就告诉她我死了,桌上的那把剑和信,就是我的遗物”焚天叹息了一声,机械手指,灵巧的清理着任虎头顶的发茬。 离别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任虎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想到生死不知的父亲,任虎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失控,他在心里暗自发誓,如果父亲、陈治一家还有那些铁骑团的战友,有什么意外,那么哪怕是化身成了恶魔,纵使粉身碎骨,他也要颠覆永恒教派,这个让他痛恨的存在。 林素衣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她的病情最近已经好了很多,看着急匆匆离开的任虎,细心的她,不像桌旁吃饭的苏芸和张飞,她看出了老人离去之后,任虎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虎兄…好巧”武铁眼睛一亮,等了近一个小时,这才看到了背负泣血长刀的任虎,出现在了六区大门的的那头。 “巧么?你是故意等在着这里的吧?我又不是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等的?”任虎看着武铁,目光有些吃味。这个男人转变的热情,让他提高了自己的警惕。 “呵呵…虎兄说笑了,上级安排,我例行公务罢了,倒是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武铁尴尬一笑,说着就想接过任虎手中油布缠绕的包裹。 “你想多了!个人物品”任虎将包裹置于了胸前,闪开了武铁的动作。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走吧!别让军部统领大人等着急了”武铁笑着,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低下的头颅上,眼里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寒芒。 任虎询问了悬浮舱的指令,一路上便没有怎么说话,武铁倒是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各种军部的轶事,坐在悬浮车里的任虎,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到了…就送你到这了,我还有任务,先走一步,以后有时间再聊”武铁将车停在了天枢军部的边上。 看着汽车绝尘而去,任虎这次也算轻车熟路了,那日离开时,要不是恰巧碰到了那个壮汉,估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离开。 任虎正想着,就被人拍了一个趄趔,一扭头不正那人。 “哥们!愣什么呢?”熊二接近两米五的身高,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哈哈…是熊哥啊!今天刚到军部报到,结果差点没迷路”如果不是熊二花岗岩一般的肌rou上没有覆盖鳞甲,任虎绝对会怀疑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泰坦族人。 “你小子!果然对我胃口,我那会进入这里的时候,也是迷路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我大哥带着我才能找到这个地方”熊二挠着自己铮亮的光头,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那是熊哥不是一般人,迷路正常…正常”任虎嘴里说着客套话,看着眼前憨厚的汉子。 “对了!你们今天誓师大会啊!赶紧的…还有几分钟就迟到了”熊二不由分说的扯起任虎,冲向了向军部誓师大会的位置。 “咣当!”军部地下室的大门,在熊二的巨力下撞到了墙上。等任虎回过神来,熊二早已不见了踪影。 偌大的一个地下室,近万近卫军新兵站得笔直,一眼望不到尽头。这时突然传来的巨响,让他们齐刷刷的转动了的目光,打量着来人。 “既来之则安之…”任虎苦笑着,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他的步子沉稳而坚定,就像一个检阅士兵的将军,从这群人的面前走过。只是衣领上的军衔,暴露了他的身份。 走到队伍的末端,任虎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些人拥有如此高的素养。当看到高台上,面色不善的冷沫时,这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