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娜三女早知道柳寒回府去了青衿那,本以为柳寒便要留在那了,没成想柳寒居然过来了,三女自是大为高兴,当晚将柳寒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第二天,柳寒照样一大早便起来了,在蒙蒙天色中修炼不辍,在清虚宗进入炼体六层之后,世俗修为也随即突破到宗师七品,进入宗师上品的境界,这给他无限惊喜,同时也感到隐世仙门功法的厉害。
从静室出来,已经是巳时末刻,他赶紧出来乘车赶到延平郡王在城外的听涛山庄,听涛山庄在城外的洛水边,倚水而建,离山庄很远,便闻到阵阵花香,进了庄内,柳寒才发现,山庄内遍布梅树,各种梅花,柳寒根本就叫不出名来,只觉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柳寒到时,宴会已经开始了,宴会就设在王府内的湖边,这湖是从洛水引入,沿湖怪石嶙峋,山石间却又突兀出一株红梅,很是匠心独运。
“抱歉,抱歉,王爷,店里临时有事,我来晚了。”
柳寒远远看到延平郡王便抱拳施礼道歉,延平郡王很是大度的哈哈一笑,拉着他走到主座边上,向来宾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三篇震帝都的柳寒柳先生,今儿他来晚了,诸位说说,是不是该罚酒三杯!”
来宾面面相觑,主位旁边一直空着一个位置,众人都在猜测这人是谁,没成想居然留给一个商人的,众人,特别是坐在前面的那些来宾,有几人已经毫不掩饰的露出不满。
没有人响应,延平郡王也不在乎,叫人送来三杯酒,递到柳寒面前,柳寒也不推辞,端起酒来,连饮三杯,杯杯喝尽。
延平郡王大笑,拉着柳寒到边上的位置,柳寒正要坐下,下首的一个穿着紫色棉袍的中年人站起来叫道,延平郡王眉头微皱,不悦的看着紫袍人,紫袍人冲王爷抱拳大声道:“王爷,自古士庶不同席,还请三思。”
帝都人都知道,三篇震帝都的柳寒是个庶族,而且还是个商人,现在这个商人居然要坐到遵贵的首席,这让他们顿生不满,而且不但前面的士族官员不满,就连应邀而来的,坐在后面的一些年青士子也很是不满。
柳寒含笑看着他们,神情中没有丝毫谦逊,甚至还有几分戏谑,就像在看戏似的,这更让他们生气。
“王爷,”后面又站起来个穿着白色棉袍的士子,抱拳说道:“王爷礼贤下士,谦逊有礼,可毕竟尊卑有别,王爷还请三思!”
柳寒没想到一个坐位居然引起这么多事来,他心里渐渐有了几分怒气。
延平郡王哈哈笑了笑,这笑声干涩冰冷:“士庶不同席,圣人从没说过这样的话,我朝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规定,诸位都是饱读圣贤书之人,道典都读透了,那本圣贤书上有?尊卑有别,我倒听说过,德行高者为尊,柳先生回到大晋不过一年,却为朝廷出力不少,稳定凉州,秋云秋大将军甚至为他向朝廷请赏,只是被柳先生拒绝了。”
柳寒心里有些纳闷,秋云什么时候为他请赏了,还被自己拒绝了,自己有这样的气度?可这延平郡王说得有模有样的,好像真有这事似的。
“士庶之别,前周便有,我大晋太祖皇帝也曾颁布律人诏,规定了士庶之别,还请王爷三思。”紫袍人又再度提醒道。
延平郡王冷冷的笑了笑:“太祖是规定了士庶之别,可从未说过士庶不能同席,邵大人请坐吧,柳先生是本王贵宾,今日宴饮是为赏梅,诸位不必再说,柳先生请坐。”
柳寒略微迟疑,邵大人狠狠的盯着他,柳寒冲他一笑,便坐下了,邵大人大怒,冲延平郡王抱拳:“王爷既然看重一个庶人,而且还是个下贱的商人,邵某不能接受,告辞!”
说完转身便要走,延平郡王神情不变,语气却陡然变得更加温和:“邵大人不必动气,今日本王宴请众位好友,并没有轻视诸位之意,还请邵兄留步。”
柳寒哈哈一笑,端起酒壶倒了杯酒,然后仰头喝尽,将酒杯重重搁在案几上,说道:“这位大人,自古英雄不问出处!昔日周天子尚有问贤于山野,吕尚卖过酒做过屠夫,可若周天子与大人的心胸相同,恐怕便没了大周数千年江山,本朝追随太祖的勋臣中,有多少士族多少庶族,若太祖与大人心胸相同,恐怕这天下也没我大晋什么事了。”
柳寒一席话,众宾客哑口无言,吕尚是大周有名的贤相,大周开国,吕尚居功至伟,周太祖曾公开说要与吕尚平分天下,吕尚却以自己无后为由拒绝了。而大晋太祖起兵征战天下时,麾下的谋臣武将中也以庶族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