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瑶听到了雪球心中发出的惊呼声,忙四下看了看,用眼神示意雪球将果子吞了,雪球仔仔细细将果子上刻下的内容记下,便急匆匆将果子连皮带核吞入腹中。 “咕噜咕噜,果子上写着‘速离,危险。’”雪球在心中对秦雨瑶说着。 秦雨瑶点点头,盯着言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且不说那四个字代表了什么含义,她十分能确定的是:对于门派中进来发生的事件,言玉一定察觉了什么,虽然还不知道他对于其中的谋了解到什么程度,但,这样说来,足以说明言玉对于当下的形势是清醒的,秦雨瑶忍不住咧开嘴,“这个家伙虽然脾气那么臭,可总会在适时的时候关心我,我方才实在不该对他那么凶。” 转念她又想着,“师父的清心咒是妖修高阶术法,如今几乎失传,谅玄静修为再高也一定不会发觉我的魔印有鬼。”即便如此,她手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她定了定心神,“我只需将自己当成那被施过魔印的傀儡便好。” 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一张金黄色的传讯符颤颤悠悠自揽月大飞了来,秦雨瑶立即打起精神,将传讯符读了,又转叮嘱雪球在外候着,才一步步踏上通往揽月大的阶梯。 两扇大门在她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时无声地敞开,秦雨瑶没有迟疑,面带微笑地踏进了揽月大。 玄静盘膝坐于榻上,秦雨瑶来不及看清他面色便将脑袋低了下去,低低唤了声,“主人……” 大那端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可是未完成我交代你的事?” 秦雨瑶急忙开口,“主人,瑶儿幸不辱命,将薛华静杀了只是未能将那人带回来。” 玄静出乎意料地轻笑出声,苍老的声音显得十分轻快,“以你的修为,本座本就不指望你能将他带回,想从萧尘手中将人带回,还须得本座亲自出马。” “主人英明”秦雨瑶死死咬住下唇,语气转而变得极为不甘,“属下本能将他带回,岂料,半路杀出个萧尘,坏了属下的大事,属下实在该死” 玄静不置可否,忽然站起厉声道,“我派去的联络使,为何忽然没了音讯,你可知罪?” 秦雨瑶正要开口,忽然便觉得颈间一窒,似乎有什么东西越收越紧,她被那股力量勒的几乎要窒息,她心知玄静狡诈异常,此时正是试探自己的时候,便强忍着疼痛,微微仰起脸,努力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来, “刘旎……叛、变” 感觉到颈部那股力道忽然间松了,她才猛然间松了一口气,暗暗想着,“还好师父将刘旎的魔印暂时压制,否则我可真想不出好法子啦。” 玄静上前几步,紧紧盯着秦雨瑶,“为本座办事,须知晓,本座一向最痛恨不忠之人,若有人妄想私下里忤逆本座,本座必会让她生不如死。” 秦雨瑶急忙表明立场,“属下一心一意为主任办事,断不敢有其他心思。” “嗯。”玄静点点头,慢悠悠问着,“如何叛变,你且细细道来。” “属下无意中发觉刘旎不顾主上之命,并不与属下一同办事,且行踪诡秘,仗着手中断魂笛,丝毫不将属下放在眼中,又命令属下单独行动。”她顿了顿,瞧了瞧玄静愈加沉的面色,继续说着,“刘旎在叹息河暗算了属下,用主人给的魔印将属下打落河中,好让属下不能在主人面前与她争宠,叹息河阵型复杂,好在属下对五行八卦多有研究才得以重见天。” “哦?”玄静不以为然,“就这些?” 秦雨瑶一字一句道,“我们为主人办事,自然要听从主人的吩咐,一切以主人的利益为先,可刘旎却以私心为重,丝毫未顾全大局,这样的人又如何为主人办事?” 玄静皱起眉,似在思索她一番话,半晌才点点头,“仅凭这些实在算不上背叛本座,不过——你说的对,为本座办事还须听话些才好。” 秦雨瑶顺势说,“主人,我险些便要命丧她手中,这口气实在无法咽下。所以便斗胆赶来向主人禀报,请主人为我做主。至于她去了哪里,实在与属下无关,她手中断魂笛实在厉害,属下哪里又敢再去招惹她?” 一双手安抚似地在她肩上拍了拍,玄静似乎信了七八分,更诺道:“本座将她交给你处置便是。” 秦雨瑶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玄静上下打量着秦雨瑶,抚须一笑:“不错,短短数月便筑基,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待你金丹时,本座便让你好好尝尝双修的滋味。” 秦雨瑶面上一红,羞涩道:“多谢主人厚。” “罗正你已见过了吧。”玄静收起色mimi的笑容,正色道。 秦雨瑶点点头,“见过了,罗师兄一表人才,却从未在门中见过,不知……”一眼瞥见玄静冷脸挑起了下巴,她急忙住了嘴。 玄静猛地捏住她下巴,布满褶子的面孔上似笑非笑,“好奇心太重或许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不该打听的便不打听,这样才能活的久一点。” 秦雨瑶连连点头,她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惊恐一些,结结巴巴说着,“是、属、属下知道了。” 这个效果果然令玄静十分满意,他松了手,原地踱了几步,“念你这次有功,下去找罗正领赏吧。以后你的任务皆会由罗正安排,结丹之前不必再来见我了。” 方才的生死一线着实太过惊险,直到出了揽月大,瞧见外间明媚的阳光,秦雨瑶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才真切感受到生命的美好。冷不防抬眼,却瞧见罗正站在不远处一脸认真地瞧着自己。 秦雨瑶干咳一声,收起先前的怠慢,一脸正经地上前道:“罗师兄,师叔让我找你领赏。” 罗正收回了落在秦雨瑶上的视线,淡淡道:“跟我来。” 秦雨瑶注意到他脸上依旧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遂在心中思索着,“他与玄静又是什么关系?玄静似乎极为忌讳我打探他的来历,难不成也是魔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