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桑雅活得那么累,那么危险,他想要好好保护她。
“可你这样,会把我推得很远很远,你难道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吗?”桑雅心里捻了酸,仿佛连呼吸都在疼。
“你真的愿意看到我心死,成为陌路人吗?”
不,在桑雅这一方,她是拒绝的。
但司寒枭和她的想法,完全相反。
他把她抱住,对上她受伤的美眸,心里沉郁不已,“我宁愿你心痛,也不愿意看你有危险。小雅,你承受的伤痛已经够多了,我不想把我的痛苦强加在你身上,也不想你分担我的危险。”
桑雅久久不语,他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陷于一片相对视而互不言的局面中。
这单纯是他的想法,自认为的用心良苦。
桑雅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开,忍痛分开了两人的拥抱。
她沉冷的声音,透着倔强,“既然如此,就麻烦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
如果他非要坚持这种观点,那就没有见面的必要!
听到她这一句,司寒枭慌了,他嗅到一丝她要彻底割舍的气息。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痛苦地摇着头,“小雅,我……我做不到。”
大手用力一拽,把她重新拉进怀里,他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鹅颈上,渗透她的毛孔,顺着血液往心里涌,但这些气息,剜疼了她的心。
“放手吧!”她不想再一厢情愿地坚持,太累了。
“不,”司寒枭痛苦地皱着眉头,内心的矛盾、挣扎,让他无法放手,不甘放弃。
他一直在苦海中挣扎着,“我很矛盾,我不想让你危险,又忍不住想你;我试图忘记,但我真的做不到;只3ac0b842要让
我看到你和管止琛在一起,听到你们的消息,我就很痛苦,很生气。”
他眉头拧成川字,眼神蔓延了伤痛,“我一直努力压制对你的感情,一直等,耐心等着复仇后再回头找你,但是管止琛的出现……”
桑雅的嗓音,轻柔中带着一股韧劲,如一道鞭子,挥斥着他的心,“司寒枭,做人不能贪心,松手吧,我要回去了,奶包已经送回给你了,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小雅,”他大手紧紧圈住她,“不要说气话,不要折磨我好吗?”
她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心渐渐凉了下来。
事已到此,如何选择,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司寒枭仿佛感受到她薄凉的情感,他真真儿害怕了,扣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我道歉,我想重新开始,我不矛盾了,我要你,只要你……”
他说着,摁住她的后脑勺,吻住她的唇。
他的强势,他的气息,不断侵占着她的感官。
但这一次,桑雅毫不犹豫咬住他的唇瓣,直接咬出了一丝血。
一丝血腥的味道,从两人口腔漫散。
桑雅推开他,“司寒枭,我不是商品!不是娃娃!不是你想要就要,想推就推的。”
经过刚才的心灵拷问,司寒枭彻底站稳了一方的选择,他坚定地看着她,从口袋拿出当初那枚戒指,跪了下来,恳求她的原谅。
“小雅,第一次遇到你,你在我眼中就是特别的,我们一次次的接触相处,我发现你的多变,你的与众不同,你会让我想要花心思去解读,当我情不自禁想起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中了你的毒……”
“和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是我自十岁以后,最快活的时光,但我背负的、顾及的太多太多,那个雨夜,你痛苦的同时,其实也在无形折磨着我自己。”
“你离开的半年,我才发现,把你推开,是我做出最错的选择;我的初衷是想保护你,可是我还是伤害了你,失去你的日子,我的精神支柱仿佛不见了,我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到要疯掉,若不是有那份责任推着我前行,可能在那个雨夜,我就已经倒下了。”
“再次见到你后,我又活过来了,重新注入了生的希望,但那次在琼州,你让我不要再靠近你,我当时的心......后来你和管止琛的新闻,一开始我还不信,直到看到你和管止琛在办公室抱在一起,甚至传出婚讯,我知道,我非你不可。”
“我哪里做得不好,只要你提出我就会改,虽然我明知道有危险,但我还是不愿意放弃,我知道这是病,这是毒,但我甘之若饴……”他的声音,起起伏伏,如滚动的骇浪,不断拍打的礁石,渐开的水花,一朵朵融入她的心。
“小雅,刚才你的一番话,你的态度,让我肯定了,明朗了,如果你愿意和我携手,那么这戒指一辈子跟随你,如果不愿意,我会替你保管。一年后,等我去见我妈和外公,也好拿出证据,告诉他们我爱过一个女人,她也曾爱过我,只是,我伤了她。”
桑雅听着他的话,眼眶不由地红了一圈,忐忑不安问道:“一年后,你要做什么?”
“你不用知道,不要给自己压力,我不会逼你。”他暗沉的眸,忽而有一丝光在游离,渐渐湮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