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的桑雅,突然停了下来,不行,前面就是咖啡厅了,唐漠他们还在,万一被他们看到,不得了!
“怎么,不走了?”司寒枭磁嗓懒洋洋地响起。
桑雅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他,打哈哈笑着,“好巧,你的伤好了?”
“我要是再不好,恐怕连球球都不认得我了,”司寒枭看看球球,又看向她,“需要我抱你上车吗?”
他眉眼擒着笑,但眼底摇曳着无法忽视的愠怒。
“不用!”桑雅无奈,认命地走上车,逃不掉了,必须面对的。
桑雅上车后发现,前座坐了两个人,开车的是晋野,另一个寸头,有点熟悉,是在岛上餐厅和她聊了几句的林重。
林重回头,友好地向她打招呼,“嗨,sunny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桑雅回之一笑,以这种方式见面,真的一点都不愉快。
司寒枭随后上车,用力关上门,仿佛在宣泄自己的怒火。
晋野默默地启动轿车,绕到对侧马路,距离咖啡厅越来越远。
司寒枭把球球抱了过去,让他胖墩儿的小身体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揉揉他的小脸,“我是谁?”
球球目光热乎乎地落在他身上,很乐意地开口,“二叔!”
司寒枭勾唇一笑,摸摸他的蘑菇头,眼底闪过一丝柔软。
他又问:“这一周开心吗?”
球球看向旁边的桑雅,靠过去嘟起小嘴,在她脸颊亲了亲,用行动表示自己很开心。
桑雅可高兴不起来,因为球球的存在,极有可能成为他的眼线,以球球的单纯度,很有可能在他嘴里翘出很多信息。
“球球,你住的
地方除了阿姨,还有几个人一起住?”司寒枭捏捏他的小脸,看似随口一问。
桑雅默默看了眼球球,他还真实诚地,低着头竖着手指。
先是竖起四根手指头,又竖起大拇指。
“是四个还是五个?”司寒枭很准确地问道。
球球很确定地晃了晃一只小手,五个,是五个。
桑雅皱皱眉,管止琛可不在他们那边住。
司寒枭看了眼桑雅,对球球问:“你愿意我和一起,还是阿姨?”
球球看看桑雅,又看看司寒枭,停顿了一会儿,最后扑向桑雅,两者如果只能选其一,那当然是天使妈妈。
桑雅重新抱住球球,司寒枭想握住她的手,被她刻意躲开了。
但两人的距离就那么点,她怎么躲,司寒枭还是能握住。
软软的触感,温热的掌心,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但通过十指紧扣,他不断收紧的力度,仿佛透露着一个信息——他心里有气。
这儿有外人,她不好多说什么。
她侧过头,和他的目光交织成了一条电光闪烁的无线电流,他平静的目光,带着滚热,夹着某种情绪。
桑雅探究着,揣摩着他的眼神,他是在生气自己不告而别,擅作主张,还骗了晋野让他安排离开吧!
可她确实没有留下的意义额。
不消多时,车回到品园,这是桑雅第一次来到这儿。
装潢和海城的差别不大,都是轻奢简约风,客厅设了别致的吧台,上面琳琅满目的洋酒红酒分门别类摆放,很多都只剩下半瓶或小半瓶。
进去后,司寒枭把球球交给晋野和林重,在球球可怜巴巴的眼神下,桑雅被司寒枭强行拉上了楼。
桑雅有种预感,这不是兴师问罪这么简单。
走进主卧室,门刚关上,桑雅便被司寒枭摁在门板上,有些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红唇,熟悉的柔软,熟悉的馨香,一下子撬开他的心扉。
他的情绪如爆发的洪潮,汹涌而出。
“嘶——”
一丝疼痛令桑雅皱了皱眉头,把他推开,声音从唇齿间滑出来,“疼!”
司寒枭将她松开,额头抵住她,眼神灼热饱含着怒火,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放,“疼,能有我这里疼吗?”
两人呼吸交揉,他的气息不断往她的脸上扑,烧烫了她的脸颊,晕红了一片。
“我醒来后,发现你不见了,晋野告诉我,是你说,我答应让你离开,你居然……”他摁住她的手,用力压下胸口,“你伤了我的心,你要e434c1fe负责安抚它。”
哪怕隔着衣衫,她的掌心都能感受到那颗砰动有力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撞击着自己的手心。
桑雅的心跳,渐渐和他成了同一个频率。
她久久地凝视着他,眼里历经沧海般的沉静,相隔了好一会,才说道:“那你伤了我的心,又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透着一丝颤抖,带着绝望,“我的心都死了,看不到任何生机,看不到任何光明,你说,我能怎么办?”
人,最害怕的是绝望。承受过一次不可磨灭的伤痛后,所有的坚强都是伪装的外壳,只为了遮掩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不让人看到最后的狼狈。
司寒枭从她眼底,捕捉到一丝疼痛,他毫不犹豫说道:“那就把我的心换给你。”
声落,他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走到床上坐下,从床头柜拿出一把瑞士刀,塞到桑雅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