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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你的国王率着千军万马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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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后,雨季。

三个月前,孟偿接到电话,说是沈睿有苏醒的征兆。

他当时正在和一帮男人聚在一起抽烟打屁,接电话的时候还有些猝不及防,没说几秒,又挂掉电话,起身往外走。

一群男人喝醉了,笑着问一句:“去找嫂子?”

孟偿晃了晃车钥匙,说了一句“你们继续”。

恢复期,医生说需要整整三个月。

结果他出门走到一半,习惯性的往于罗兰的家里拐弯,干脆也就直接去了,在别墅门口安静的看了片刻,就等到对方出来。

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孟偿的车,但于罗兰没看第二眼,自个儿上了司机的车,闭上眼,顺便摇上车窗。

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了很多变化,追的那个人变成了跑的,跑的那个人又回过头去追,两个人之间好像天生就是要磨难对方的。

孟偿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就会叼着一根烟在夜里轻笑,如果他当初肯回头一下,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费这么多力气了?

有点自嘲似得拍了一下方向盘,孟偿一踩油门换个方向就往医院走。

彼此的车后镜上都能看到对方的车渐行渐远,于罗兰靠在车椅上,很凉的收回眼眸,不去想。

医院里,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开来,整整十个月,孟偿几乎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在走。

电梯里依旧拥堵,孟偿还是没那个耐心等,自己转身上了楼梯,每一次踩这个楼梯,就会想起之前自己匆匆忙忙跑上十几楼的感觉。

说实在的,孟偿心里还是有点慌,毕竟当初是跟余薇拍胸脯保证的。说人一定会没事,但是谁能保证呢?一直跟人家拍胸脯保证,现在自己说起来都觉得心虚。

不过,他也真觉得沈睿不会有事,那样一个宛若天神一样的男人,不管是多重的打击,都不会有事。

这么想着,孟偿还很肆意的慢下来脚步,经过护士站的时候还会有护士凑过来说什么话,讲今天沈睿的眼睛好像睁开了,手指也在动,人都在恢复意识。

孟偿就淡淡的点头,跟着致谢,眉眼带笑但神情有些冷淡,护士眉眼里都带着倾心的光,耐着性子磨了几句,邀请他晚上去看电影,孟偿正开门,闻言侧过头来,笑着回应:“可我晚上还要回家给老婆做饭。”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底里闪过一丝魅惑的光,颠倒众生似得,护士看的失魂落魄,恨不得早认识他几年。

孟偿随手带上门,眼眸里还隐隐约约盛着些许淡漠的笑意,自认为自己魅力似乎又大了一些,但是一扭头就撞上沈睿已经坐起来的模样。

靠着病床,一身清冷的男人眉眼发凉,似乎消瘦了很多,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眉眼里沉淀着墨色一样的光泽。

大概知道自己沉睡了太久,沈睿问起现在的情况,孟偿就一一回答。

好像是经历过一场生死,两个人之前的事情就能暂时落下帷幕,孟偿说起来什么话的时候还很认真,只是最后,提到余薇的时候,微微有些虚。

毕竟把余薇送走是他的选择,虽然这段时间沈家搞了不少动作,但是从未有人真的触碰到过沈命,孟偿觉得自己之前有点小题大做。

可现在来讲这些事,已经有些晚了,他说完之后,见沈睿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眼神依旧清冷而淡然,他松了一口气,后补了一句:“她走之前,来看过你的。”

沈睿苍白的侧脸依旧带着凌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底很清冽的动了一下,微微动容,点头:“我知道。”

这几个字,说的宛若梦呓。

他当时整个人一片混沌,但是知道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要马上离开,他费劲全身力气也提不起来一根手指,再然后,就是长久的沉睡。

他怎么能不知道,她当时的那一句“等我回来”。

孟偿看他看的一滞,又无话可说。

三个月的时间很短,医生定下的恢复指标沈睿一向是超额完成。

期间他从来没有提过任何事,关于余薇的,一句都没有,孟偿原本已经在联系余薇了,但是看他的态度,又直接撒手不管了。

反正都是他的意思,此刻他苏醒,孟偿也就无心插手。

倒是沈睿,已经开始重新管理suy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suy的势头不是很强,在a市只能暂避锋芒,沈睿不在,萧流风将公司管理的还可以,只是难免摔过几个跟头,但到底家大势大,也没人敢上来招惹。

还算是凑合吧,孟偿想。

沈睿除了在病房里处理公司问题,就是在做修复锻炼。医生强调过他不必用这样的强度,每一次医生说的时候,沈睿的眼里都像是闪着光一样。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猎豹在等最后的时机。

孟偿隐约察觉到不妥,干脆没事儿就陪着他,在很多个空白里,沈睿一个人看着书或者是文件的时候,实际上都是走神的,孟偿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是越发确定他想做什么。

但是他依旧不提余薇回来的事情,医院里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人身边,像是要将整个人给灼烧一样,孟偿看过两眼就觉得心底发焦,有点不确定的感觉。

他跟沈睿是一样的人,某种程度上都是血债血偿的类型,只是沈睿比他有耐心的多,也残忍的多,他摸不清楚沈睿想做什么,只是隐隐也觉得有点期待。

孟偿进来的时候,一场小型会议正结束,他和萧流风两个人擦肩而过,彼此眉眼都有些冷,孟偿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裤兜,摸了个空,又收回手,开玩笑似的凑过来:“刚才我看见几个小护士趴在门缝上看你,说着什么“非你不嫁”的话,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孟偿的神色还有些淡漠,略显苍白,抬眸看他一眼,拿着笔,问:“戒烟了?”

“戒了。”摊了摊手,摸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裤兜,想起来自己戒烟,是因为前段时间跟于罗兰在一起的时候冲她吐了个烟圈,结果于罗兰莫名其妙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搞不懂这脾气是哪儿来的,总之闹到最后,他就戒烟了。

沈睿显然没心思管他的这么多事儿,除了好奇一点孟偿多年沾烟的人突然戒烟了之外,也没打算问问原因,将文件合上,放到一边,顺手拔掉手上的针。

换了衬衫,起身下来。

“办一下手续。”沈睿正拿起一边的外套,捏在手里,顺手给自己打了个领带,太长时间没打领带,他的手顿了一下,继而抬眸看过来:“我今天下午,要回公司。”

沈睿苏醒的事情已经在suy小范围的传开,而此刻,他终于要回到他的国度。

孟偿有一点点的担心,但看到那个悬在半空的针头,就不讲话了,他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逼人,却忍不住劝一句:“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能受不了强度很大的工作。”

“没事。”沈睿正站在窗口,目光往下面垂下去,手掌撑在窗户上,眼底里染着淡淡的光:“有些人,该处理了。”

孟偿又嗅到了那种血腥的感觉,宛若屠刀悬在城市上一样的危机。

即将屠城。

大概是又到了一年深冬,这场冬寒——真是渗骨头啊,孟偿有些哭笑,无可奈何。

又是一场浩劫,在a市颠覆乾坤一般上演。

全城震撼。

将近一年之前突然消失掉的人,突然强势回归,带着蛰伏了许久的suy卷土袭来,矛头带血直指沈家。

是整个沈家,虽然承担掉大部分压力的人都是沈命,但是难免的,沈家还是跟着遭殃。

全城哗然,议论纷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当初沈睿会突然车祸,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沈睿的矛头会直指沈家,众多爆炸新闻的快速传播之中,是一些人的灭顶之灾。

mk本来原先就被沈睿打压的抬不起头来了,好不容易在沈睿车祸之后能安静许久,但还没有重新恢复昔日荣光,就又被狠狠地打压下去。

mk的整个项目已经做到最后了,而市场早就提前预约好的几十家企业突然翻脸,市场急剧变化,一小时一个脸,前一秒还笑着的人后一秒就联系不到了,哪怕冒着撕毁单子的危险,也要断了这条路。

资金链跟着断裂,产品滞销,销售经理脸色苍白的拿着被撕毁的合同,眼前都泛着金星,就在这时候接到电话,那边是银行的催贷。

有那么一瞬间,销售经理恨不得卷铺盖跑了。

一种几乎灭顶的危机,在短短十几天之内侵占了整个a市,幸好。沈睿的矛头并没有指向别人,别的企业还能趁着这个时间苟活一阵子,而真正让suy横扫市场的原因,只有一个。

suy新开发出来的产品并且开始测试的demonstration,比原产品优良几乎五个百分点,偏生suy的价格还往下压了两个百分点,性价比已经碾压了整个a市的市场,宛若毒药一样开始往四周的企业流转。

用不了多久,就又是一个市场冲击,一次重新洗牌,站起来的企业还在站着,倒下的企业,就化为泡沫。

而这一切都在做起来的时候,唯一一个独善其身的就是于罗兰。

她大概也了解沈睿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所以聪明的明哲保身,反而是于家的公司做的最滋润,背靠沈睿的大树好乘凉。

“于总?”门口秘书敲门进来,神色有点诡异:“王老爷子说让您有空回去一趟。”

“回去?”于罗兰抬眼看了她一眼,蹙眉:“什么事儿?”

“老先生没说。只是他的保姆打电话过来的。”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于罗兰揉了揉眉心,转手给自己母亲打过去一个电话,直接问:“我爷爷叫我回去做什么?”

于太太在那边顾左右而言他,没几句,于罗兰没了耐心吐出来一句“我还要工作”,就听见于太太说了一句:“哎呀,你都多大了还不成家,这不是看的我们老人着急吗?”

于罗兰心里一沉:“孟偿去过王家了?”

于太太在电话那边有一瞬间的诡异,大概是察觉到于罗兰的情绪,立刻软和了语调,很轻的和于罗兰讲话:“他就是去看看你爷爷,你知道的,你爷爷这段时间身体都不好,上一次萧流风的事情给他气了个够呛的,好不容易有个看对眼的——”

电话那边母亲的声音很温柔,少见的温柔,习惯了母亲以前暴躁的脾气和对自己无限的宠溺,于罗兰一听到母亲温柔的说话的模样就有一点心酸。

她都能想象到母亲怕自己生气时候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昂起头,缓了两秒吐出了一句:“晚上我就回去。”

于太太才算放心,又叮嘱了什么,很开心的跟她讲:“那我去挑两件衣服。”

等挂了电话,于罗兰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过了一个轮回一样,揉了揉眉眼拿着手机随意摆弄了一下,就看到一则新闻。

是关于mk的。

沈睿办事儿从来都这么干净利落,mk从最开始的消极抵抗到最后声名狼藉也只是短短十几天的事情,业绩的致命压力和外界的打压,都让mk举步维艰。

于罗兰垂眸看了很久,更深切的明白了一些事——沈睿要做的,不仅仅是要打压,他是要毁掉一切。

毁掉伤害过那个人的一切,不惜任何代价,任何人也无法从这里获利,因为他要看的,就是一个站在城市金字塔上面的那群人,一点一点掉下来,摔到泥潭里的模样。

suy的办公室里,一场临时会议在召开。

沈睿神色苍白的正在看笔记本,身后的大屏幕上一片辉煌的业绩,偶尔有人说出来什么建议,他点头,或者摇头。

萧流风正在做最后的计划报告,结果刚做到一半就被打断,盯着自己的手机,又转过头来看沈睿:“沈总,城北近安公司有意收购mk,问我们收购mk是不是在计划之内,如果有的话,他们不会插手。”

毕竟还没有人敢在沈睿的手底下抢东西,上来问一句都不知道要斟酌多久,还是辗转通过萧流风的嘴。

“不在计划内。”沈睿的声音很淡,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几分刺骨的寒意:“也不再所有人的计划内。”

萧流风一下子明白了沈睿的意思。

沈睿是要让mk连最后的清盘和堆积如山的库存也没办法处理,如山的债务却没有任何一点资金去赔偿,那简直是要mk的人死。

“明白。”萧流风垂下眼眸,手指删除掉那条短信,整个办公室的人鸦雀无声,等萧流风又抛出来什么问题,才有人接话。

会议又慢慢的召开,只是有人将目光扫到眼前的男人的身上的时候,眼底里还会萦绕着丝丝畏惧的模样,他明明还是脸色苍白大病初愈的模样,可是身上那股狠绝的风格,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绕在整个suy。

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从会议室离开,整个会议室安静的只剩下沈睿一个人的呼吸声,他一个人从座位上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苍白了一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切还都是原先的模样,连外面的天气都和他昏迷过去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只要闭上眼,就能想到那个小女人的模样,会从外面扑进来,撞到他的怀里,和他撒娇,见他沉了眉眼,就会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晃。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在他耳畔呢喃,问,沈睿,你是想要男孩,还是想要女孩?

他什么都想要,就现在,都想要,很想很想。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逐渐闭上眼,手指一点一点收拢,额头上有一些青筋毕露,他紧紧地抿着唇,不言语。

那些刻骨铭心的想念,他以为他不提,也许就不会这么熬人,但并不是。他每时每刻都被折磨得即将疯掉。

这些人,埋藏在心底里,动辄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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