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盈誓死不从,结果那个男人便找来了四个世家公子哥,将怀了9个月身孕的时初的母亲,拖到了某个小酒店里面……”
“当天晚上,时初出生,时浅盈大出血,死亡。”
“那四个世家公子哥,已知的有齐家、姜家,最近还知道的是……”
夏挽之声音一顿,声音陡然急切。
“季凉焰,这么多年以来,齐家,姜家这两家,在全产业链上均被你针对性的打压,甚至当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能够被你翻出来,一一举发,如今他们两家早已经大不如从前风光,亲戚中也有下了大狱,你还要想要怎么样?”
“下一个目标,是不是我表哥宋家了?”
季凉焰浅笑,平淡又凉薄。
“齐家长子私吞公款,涉嫌窃取商业密集;姜家次子在如今形这样严峻的情况下大批量洗钱,贿赂官员。”
“下牢不是应该?”
“何时这些事情还需要与我有牵扯?”
夏挽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了自己的眼睛。
胸膛连续起伏,她猛然拔高了自己的声音,“那我表哥呢?你能够就此放过他?”
季凉焰的神情连变都不变,在光影中隐隐模糊,声音中再无任何情绪。
“放过他不放过,不是我说了算。”
他看向夏挽之,似笑非笑。
“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又何必有担心?”
唇角微微上扬,却也让夏挽之冷抽一口气。
两个人的话,时初只听清楚了一半。。
前因后果灌入到了她的耳道中,嗡鸣着,纠缠不止。
她跌坐在了地面上,手指根根抓紧楼梯旁边的墙面,抓住一条条浅白色痕迹来。
脑海一片空白。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么多年,季凉焰对她始终不冷不热,季家人对她的态度始终嫌弃厌恶。
重重的阴影,如泰山压顶一般,压的时初喘不过气来。
她蓦然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物。
谁会喜欢一个,从出生便害死自己母亲的小孩呢?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惨死。
时初的瞳眸失了焦距,空茫充斥了整个视野中。
眼前一片片慕白色的墙,上面的一道道是她自己刚刚抓起来的,此刻清晰又模糊的在她的眼前晃悠着,晃悠着。
客厅中的声音越发的大。
直到季凉焰伸手,阻止了夏挽之发声。
他听到墙角中,传来小小的,东西砸落在地面上的动静,像是水滴伴随着其他的动静。
季凉焰的眸光沉了。
他扫了夏挽之一眼,随即招呼身边的周助理。
“把夫人送回去,今天到此为止。”
这般说着,长腿一迈,头也不回的朝着楼梯间走过去,一步,两步,步步沉稳有力,却又悄无声息。
等到时初反应过来的时候,位于的楼梯敞口早已经堵上了一道阴影,遮盖住了从窗角透进来的光,仅剩下点点昏暗。
时初抬头。
不偏不倚,恰好对上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季凉焰。
“让你回房间,你为什么在这里?”
时初胡乱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我……我……”
“刚刚的话听到了多少?”
时初转过身去,不吭声,直到衣领被人提溜着从楼梯间提出来,拖行几步,放到了楼梯上。
她扶着楼梯的把手,面前是居高临下的季凉焰。
神色不明的重新问她,话语中没有情绪,“听到了多少?”
时初蓦然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一张笑脸涨的通红通红,睁着越发晶亮的眼睛看季凉焰,嘶哑道,“所以,我的母亲死、死亡不、不是因为大出血,而、而是因为不想打掉我,然后被,被四个……”
她说不下去了。
别开视线的一瞬间,又被季凉焰扳住了下颌,逼迫她抬头。
“对。”季凉焰滚烫的呼吸尽数黏在了时初的耳边,淡淡的,像是在吹气,声音也只有时初一个人才能够听的清晰分明。
“你的母亲当年经历的,远不只是这些,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可以一一说给你听。”
时初瞳眸骤缩。
下一刻,她推搡着季凉焰的胸膛,人疯了一般的想要从季凉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想要往楼上跑,嘶哑道,“求、求求你了,别、别说了,我不想、听了。”
“我错了,我不、不应当偷听的,我下次再、再也不偷听了还不行么?”
人才刚刚从季凉焰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又被抓住了脚踝,膝盖一个踉跄,差点跪在了楼梯之上。
她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了季凉焰冰凉如水的眸子,步步逼近,直到逼的她背脊斜靠在台阶边缘。
眼前的季凉焰仅仅是单膝上抬,压低视线,凑近她,忽而伸出手指来,在她的眼角下轻轻一勾。
抹去了她温热的泪水。
“明明是你想要知道的,你又哭什么?”
时初靠在楼梯间,身形隐隐颤抖,被季凉焰已提醒,这才发现,眼眶中温热的液体早已经不受控制的钻出来,沿着她的脸面,滴滴砸在了她的耳廓上。
耳廓表面微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