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亲眼看看,当他知道他上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女儿时,会是什么表情,还会不会像是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呢?”
夏挽之一边说着,一边从推着时初的背脊转过身去,带着她往门边走,打开了房间的门,让她出门。
时初狠狠的咬紧自己的后槽牙,唇角处因为用力而抿的没有了血色,脸色微微发白,视线全然放在了夏挽之的脸上,一字一顿的说。
“夫人,你真是心、心理扭曲。”
“我扭曲?”夏挽之忽而神情狰狞了起来,“我跟季凉焰从小便认识,所有人都知道我未来会成为他的妻子,可他哪里肯正眼瞧我一眼?连你母亲那个婊子货都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可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她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手顺着自己的胸膛,再看向时初时,重新恢复了自己的笑靥如花。
“时初,你想想,老佣人对你这么好,你忍心放她一个人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面,孤独一个人待在地窖里面么?”
时初抿着唇角,不吭声。
“东西我已经给了你,你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但是时限只有今天晚上,过了今天晚上,就算是你想要反悔,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老佣人命运的决定权在你,时初,只要你去,我今天晚上就可以让人把老佣人放出来。”
时初低下了,手指狠狠的捏着夏挽之给她的房卡,指骨处越发的用力,泛着点点的青色,在走廊浑浊的灯光之下,近乎褪去了最后的的色泽。
柔嫩白皙的小手上,骨节根根分明。
夏挽之像是失了耐性,转身就要走,将时初放在了门外,然后准备关门。
关门之前,她看到了一只手,也不怕自己被夹,伸着胳膊进到了房间里面,一把拉住了她的睡衣。
“今天晚上,我去了,能把秀姨放、放出来么?”
夏挽之闻言,又是勾起来唇角,“当然,我说话算数,只要你进到那个房间里面,我就放人。”
时初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夏挽之的脸,坚定的说道,“我不信。”
“我可以去,但是我要亲眼看到你们把秀姨放出来。”
夏挽之对着时初成交,“没问题。”
……
兜兜转转,时初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心境。
季凉焰喜欢她的母亲。
时初拖着自己沉重的步迈,一步步的走向季凉焰的房间门口,头脑中像是多了一口闷钟,一顿一顿的敲着,明明一切都是刚刚得知,但是却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季凉焰喜欢她母亲啊。
她怎么就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季凉焰偶尔对着她温和的样子,是不是凝视她的眼眸甚至能够容忍她的部分小毛病,都是因为他喜欢她母亲。
那么那天晚上,他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她母亲的影子?
时初缓慢走到了季凉焰房间的门口。
显然房间还没有人,季凉焰还没有回来。
门口早已经有两个保镖在守门,见到时初是个陌生的面容,立刻伸手挡住了时初的去路。
“对不起,这位小姐,这里您不能过去,请您绕路。”、
时初抬头,露出来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上面还镶嵌着一双明晃晃,又黑洞洞的眸子,眸光炯炯,却又有神,看的两个保镖神情一变,难免温和了下来。
“这里真的不能,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可以让前台的人送你……”
时初缓慢的从兜中掏出来一样东西,放在了保镖的面前。
保镖一怔,“这个……”
“季、季夫人的房卡,是、是她让我来的。”
“所以我可、可以进去了么?”
两个保镖面面厮觑。
从他们自己得到的消息,若是别人过来,肯定是不能放行的,但是时初的手中拿着的是季夫人的门卡,货真价实,与其他的门卡不同,上面用软胶小心的贴上了一个角,写着夏挽之的名字。
确定是夏挽之无误了。
只是季夫人为什么会送别的女人来到自己丈夫的房间?
这是保镖们想不通的。
他们有些迟疑,“您稍等……我帮您去问问。”
时初点头,人缓慢的走到某一个墙面处,头靠在了墙面上,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她的眼前闪过了许多影子。
每个影子都生动而鲜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程羡。
第一次见到程羡时的模样,他在台上偷偷给她使小眼神的模样,甚至是程羡笑起来的样子,这些变成了她脑海中的卡片,一张张的映在了她脑海深处的记忆胶片里面。
牢牢的。
时初的眼角微微酸涩。
那一瞬间,她想着,倘若今天没有来到这个别墅,或者没有一同跟着程羡进来,会不会一切会有不同。
时初想到了那天程羡对她说过的话。
那样言之凿凿,情深切切的告诉她,会等着她,等着她一个结果。
可她如今却站在这里,另一个男人的房间门前。
几分钟后,保镖回来了,跟时初说道,“刚刚跟季夫人确认了,的确是季夫人让您进去的。”
“所以时小姐,您进去吧。”
时初依旧没有穿鞋,光着脚,一步步的走进季凉焰的房间。
季凉焰的房间一片昏暗,没有光,偶尔能看到一处光芒,那是白色的,从窗外飘进来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洒在了地面上。
屋内也是明亮的。
房间中的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时初的一颗心也彻底沉了底,浸泡在了冰水里,再也听不见跳动的声音。
那声音转移到了耳根鼓膜处,砰砰砰砰,一下一下的撞击她脑海中的最后一根理智。
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她拿着房卡,将房卡插进了取电卡槽中,等着一室光明。
灯光亮起的那瞬间,时初拿起来自己的手机,对着季凉焰的房拍下了一张照片,然后面无表情的点亮微信,找到夏挽之的联系方式,将照片发了过去。
“季凉焰的房间,我到了,人放出来了么?”
约莫几分钟后,她才接到了来自夏挽之的小视频,视频中,几个男人熟练的打开地窖的门,然后从里面拎出来一个头花花白的佣人。
佣人浑身都在发颤,牙关上下磕绊着,走出来时,脚下似乎都在发软,一点点的往前走,直到人差点跌倒在地。
时初看的心都快要揪了起来。
视频戛然而止。
再往下,就是夏挽之的话了,“今天晚上,千万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时初这次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往床面上一扔,然后人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走向浴室。
然后静静的看着自己在浴室中的那张脸。
依旧漂亮,就像是外人说过的那样,清纯中带着点媚气。
跟她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
时初默默的垂下眼眸。
她没有洗漱,人依旧穿着白天在宴会时的那件礼服,然后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之上,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今天晚上,季凉焰应当是会回来的,她不用着急,就这样想着,缓慢的闭上了眼睛,在沙发睡着了。
……
约莫晚上快12点的时候,季凉焰这才从楼顶的办公区走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两个保镖神采奕奕,似是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视线放在了季凉焰的身上,欲言又止。
“季先生,您回来了。”
季凉焰淡淡的点了点头,随手松了下自己的领带,然后拿出来房卡,准备开门。
开门前,忽而他门前的其中一个保镖出声,“那个,季先生。”
季凉焰拿着门卡的声音一顿,然后静静的看向保镖,只见保镖似乎在犹疑,唇角摩挲半晌,最终也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的打开了房间的门。
“没什么,您进去吧。”
季凉焰的视线这才从保镖的身上转回来,也不详细追究,推开了房间的门,然后带上门。
进门的一瞬间,他就知道不对劲了。
浴室里面有灯,昏黄的一片小小的洗漱灯,微微亮着,洗手池上有水,似乎有什么人在这里用过。
季凉焰眉头紧锁,他不动声色,人站在走廊中,打开了房间的灯。
他的房间是最好的房间,大灯是样式繁华的吊顶,水晶灯一层有一层,亮起来的,整个房间灯火通明。
有一个女人躺在她的沙发上,穿着紧身的礼服,原本头发盘在脑后,此刻因为侧卧而又一部分头发挡在自己的脸面之上。
有致的身体窝在小小的沙发中,随意的露出她那长而细直的小腿。
时初?
冷着脸来,走上前去,想要将人叫起来,却见人好像对光线有了感觉一般,缓缓睁开眼睛。
在看见季凉焰面容的一瞬间,幡然从沙发上起身,正襟危坐。
季凉焰拧起来了眉头,看向沙发中的女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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