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阵阵男人的喧闹,其中一个汉子跟同伴打了招呼走进院子,先喊了声,然后就看到了边上的江晚绿。
之前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男人满脸都是笑容和爱意。
“没什么,一个来爬山的外地人,她男朋友丢了翡翠耳环上山去找了,一会儿回来就走了。”
男人皮肤比较黑,身材粗壮,孔武有力,跟纤细苗条的女人站在一起其实有点不太相配,他本来正好往屋里走,突然朝着这边又看过来。
江晚绿跟那双眼睛对上,身子都绷紧了,赶忙低下头,总觉得那眼神不太对劲,而且好凶。
“哦,这样啊,可是这天都这么晚了,他们还赶的回去吗,要不多炒两个菜招待下?或者在咱家住一晚也行。”
男人的头转了回去,跟叫阿花的女人说话。
阿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丈夫不是向来不喜欢外人住在家里吗,以前也有外地人来爬山,他从来不叫人住的,哪怕能赚不少房费。
“可是他们说晚上就得走的,应该不会住吧,你看你怎么又弄到身上脏泥了,快点进来先换个衣裳,小宝从中午就说想你呢。”
两人拉着手慢慢进了屋,后头就听不太清了。
江晚绿又看了看时间,按理说白舸应该回来了,他说过肯定会回来的啊!
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不行,她要去找他!
江晚绿站起身子,屋内传来小孩的欢快笑声,应该是去逗孩子了,她赶忙跑出了小院,她总觉得,这个村子的人都不太对。
耳边风声凛冽,她使劲地跑,就像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被石子绊了下跌坐在地,江晚绿这才发觉喉咙里干涩难受,有了血腥味儿,而她早已跑出了村子。
拿出手机拨打白舸的电话,打了两遍都没人接,第三遍直接便挂断了,随后发来个短信,只有三个字“我很好”。
江晚绿提着的心总是放下一些,稍微休息了下这才爬起来,身上已经沾了泥污,可是她顾不得这些,爬起来跌跌撞撞继续往山上走。
明明还是之前的羊肠小道,明明不久前她还跟白舸在这里牵手,他的欲言又止、含情脉脉,其实江晚绿都看懂了,只是害怕接受。
不过是两个小时的相隔,这里的每根枯草却都成了一个个暗中窥探的怪物,江晚绿不敢大声喊白舸的名字,只能一次次拨开草丛,却根本找不到那个人。
你到底在哪儿?
她蹲下将头埋在膝盖间,哭了出来,不对,她不能哭,现在不是懦弱的时候。
擦干眼泪,江晚绿看了看四周,最后选择了那天通往小溪的道路,如果他是去找污染源头,那么肯定要往上游走。
果然很快她就看到了沿着溪边的两行鞋印,非常清晰而且看起来就是不久前留下的,应该就是白舸,江晚绿心情大起大落,又一下子充满希望。
别的先不管,人一定不能出事。
因为是溪边,泥土比别的地方都更湿润一些,很快鞋子就发沉,甚至陷在泥里。
她看看脏的没法看的鞋子,尽量勉强单脚站着去拿,结果还是一脚也踩在泥地上,白嫩的脚底也脏了。
江晚绿虽然没有白舸那么严重的洁癖,可这河边看着太脏了,闭了闭眼,把那股情绪压下去,既然脚都脏了也不怕更脏一点,干脆踩实了地去够鞋子。
泥水早已从网面透进了鞋内,看也不看赶忙穿上。
又往前走了十分钟左右,一间屋子出现在视线里。
肯定就是那儿了!
按捺住激动,她慢慢缩起身子靠边藏起,往周围看了看,之前回村的男人如果是下班,那就说明白舸应该暂时是安全的,肯定也藏在了附近,或者已经拍到了证据离开。
一切,只要她靠近屋子就知道了。
江晚绿慢慢移动,身子跟草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等等,不对,这摩擦声是不是大了点?她明明已经停下了!
“唔!”
一双手猛然从身后伸了出来,一只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堵住她的嘴,鼻子里传来腥臭的味道,脖子上的力道也在加大,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江晚绿跌在身后的人身上,触感硬邦邦的,她仰起头,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样子,瞳孔微微放大,接着颈后一痛,眼前归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