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分钟,女人便把药拿了出来,将几个铝制药板交给老人并且告诉他每种药的服用数量,非常耐心,看起来真是个很温柔的母亲,待回过身时微微低垂下睫毛,思索什么,而后看到他们这才恍然发觉院子里还有人。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江晚绿看了白舸一眼,他眼中坚决一闪而过,两只手伸进口袋而后有些慌乱地把全身的口袋都摸了一遍。
“糟了,我给你买的那对翡翠耳环不见了,你看看你的背包里有没有?”
“什么耳环?”江晚绿不明所以,接着便收到了白舸的眼神提示,“哦哦哦,对,你是给我买过一对来着,可我记得不是放你那儿了吗?”
她着急地说着,边说变很配合地翻动背包,也不知碰到了什么哗啦哗啦地响。
“真的不在我这,不信你自己找,别又丢了什么东西都怨我。”
分辨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江晚绿只能配合着演,把包扔在他身上。
白舸接过包,也翻动几下。
“糟了,可能是丢在山上了。”
他看起来很着急,好像真的买过这么一对耳环似的。
云江的翡翠市场非常火爆,经常有外地人特意前来购买,大多要价都不便宜,不懂的很容易被宰一刀。
白舸转过头来,面色带了几分为难,“这位大姐,能不能让我女朋友在你这边在待一会儿,就让她在外头坐着等我就行,那翡翠耳环花了我好几个月工资呢,我得上山再去找找。”
女人当然也知道翡翠的贵重,而且他的要求也不过分,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院子角落里就有个小马扎,白舸拿过马扎放在边上,让她坐下双手按着江晚绿的肩膀。
“你好好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上山找到耳环我就立刻回来,就算找不到我也会按时回来,毕竟不能耽误咱们晚上登机,记住了吗?”
他的语气很是温柔,就像黏黏糊糊、半秒都分不开的情人,一手抬起来慢慢抚摸她的长发,眼神却很是严肃认真。
“好,那你要快点回来。”
白舸点点头,转身要走时正好看到哄着孩子玩的女人看着这边,对上他的视线,立马做贼被看穿似的低下头,他忽然有点担心把江晚绿留在这里是不是个好决定。
脚步这么一犹豫,手就被拉住了。
看着他的手渐渐从自己肩膀抽离,江晚绿不知为什么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把抓住白舸的手,见他转过身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一定要回来,我肯定会一直等的。”
白舸顿了顿,点点头,而后小跑着快步离开。
等他走后,女人很快也抱着吵着要吃东西的孩子进屋了,江晚绿一个人留在院子里。
没过多久,就刮起了风,风不大,可一个劲儿的往脖子和领口中钻。
她拢了下衣服,手上白舸残留的温度早已散去,徒留冰冷的指尖,看着天边太阳离地平线越来越近。
江晚绿忽然记起,白舸只穿了件运动外套,山里又冷,他会不会生病?而他临走前那些话一直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回想,总觉得意有所指。
让她好好在这里等,暗示自己一定会回来,那那个所谓的耳环,是白舸随便编出来的说词还是什么?
江晚绿揉了揉额头,屋内传来刺啦刺啦的炒菜声响,饭菜香味涌了出来,都开始做晚饭了啊。
忽然感觉有点饿,她打开背包想找两块糖吃,一下子却摸到了那个盛满溪水的小化妆瓶。
奇怪,她记得自己明明把它很妥帖地放在内侧口袋里还拉上了拉链,刚才翻动也没有去拿,那么就只能是白舸拿出来的,可是他拿这个干什么?
一阵风吹来,江晚绿打了个哆嗦,该不会,他又突然返回山上,是想确定污染源的吧?
周围忽然静的出奇,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感觉溪水有异之后,又发觉这边的人们都放弃了田地,任由它们长满荒草,那平时生活所用的钱从哪里来?
所以有百分之七十可能是在山上建了工厂,更有可能已经威胁到抵抗力最差的老人和孩子们的健康了。
江晚绿都能想到的事,白舸不可能猜不到,他比自己更不想看到六年前的事情重演。
可是他们晚上就要登机离开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拍到证据,然后交给警察,让他们过来控制住工厂,至少让它暂停生产都是好的,等他落地后,再想办法利用清源科技的影响和人脉解决这件事。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橘红色的太阳,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阿花,咦,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