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沛鲜盈的正午阳光,慵懒的洒进屋内,喷香流溢的阳光,使房内闪闪发亮,散发着太阳的味道。
牧之遥脑袋昏沉沉的,缓缓扯开沉重的眼皮,待眼中的模糊劲儿过了,定睛看向墙上的挂钟,果然,又到了中午了。
最近愈发嗜睡了。
牧之遥像是被人抽走了生气一般,整个人暮气沉沉的,身体也迅速消瘦下来,憔悴不堪。
她动作迟缓的换衣梳洗,刚拧开房门,耳边又响起那道聒噪的甜美声线。
“姐姐怎么起的这么晚?”牧楚楚语气轻快,面上却是掩饰不住的不郁。
牧之遥目不斜视的走过她,习以为常的,视她为空气。
这些日子里,牧楚楚几乎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出,只要夜里路青梧来过,早上必然要来羞辱一番,总是想着法儿的把自己的不痛快报复回去。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哪里需要找什么不痛快,这里的一切对于牧之遥来说本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了。
牧楚楚见她没有反应,变本加厉的嘲讽道:“我险些忘了,你晚上是要工作的人,忙活了一晚上,早上起晚了倒也正常。”
牧之遥垂眼,不愿理会。
客厅内,牧母端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仿佛周围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同样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上演着。
周遭充斥着冷热暴力的牧之遥,感到一阵窒息,深深吸了口气进入鼻腔,仿佛在汲取活着的气力。
当初生产时本就凶险万分,被迫离开病房里的爱人,背井离乡,孤身一人,生产后便有些抑郁,为了照顾儿子,治疗过一段时间,如今好像又复发了,比先前还要严重许多。
她压下眼中的凝重,向门外走去。
“你又要去哪儿?”牧母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分明这是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出门。
牧之遥面上平静无波,哑着嗓子道:“我去学校一趟,团团生活费要不够用了。”
她的儿子是寄宿在特殊学校的,怕一个小孩子身上有太多钱不安全,也的确是需要定期去送生活费。
牧母没有生疑,挥了挥手,示意她走。
她出了别墅,却是径直往学校的相反方向走去。
她的心理医生就在那头,如果不是他拉了她一把,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抑郁症像是蓄谋已久的罪犯,一下子将她逼入绝境。
牧家离车站很近,走十分钟的路,乘高速到地铁站。
在牧家和车站之间,有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