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玻璃落地窗外穿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的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梦幻的颜色。
牧之遥蜷缩在洁白的大床上,卷翘的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
机械的换好衣服,步履蹒跚的出了房门,便见到一道亮丽的身影施施然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是她那位名义上的母亲。
听到声音,女人瞟了一眼牧之遥,淡淡的说道:“起来了。”
牧之遥咬了咬嘴唇,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女人:“我回来,是因为你说会借我给团团看病的钱,我也说过会答应你的条件,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我送上他的床?”
女人面上不耐尽显,不快地倚向沙发靠背,不再与她周旋,伸手拿过一旁的手手镯,抽出一张支票,这次竟是连作秀都不愿意了,直说道:“说这么多,不就是要钱吗?啧,给你就是了。”
说完随手丢在华贵的地毯上。
“你!”牧之遥心肝都在抽疼,指尖攥的泛白,狠狠喘息几口,碾过那张支票,朝门外走去。
刚走几步,门口一道身影便与她撞作一团。
来人着一袭白裙,肩上挎着少女粉的小包,清新可人,妆容靓丽,只是眼中的嘲弄算计将她的美貌破坏殆尽。
“哟,这不是姐姐吗?”少女面容稚嫩,水润的杏眼大刺刺的看着她,一派天真,若是瞧不见她眼中的得意,还真当是个天真懵懂的女孩儿呢。
牧之遥不愿理会,只是消极的抿了抿唇,只想往外走,却被女孩状似散漫的步伐拦住。
牧楚楚毒蛇似的目光盯着她,粉嫩的脸颊带着无辜的笑意,嘴里却藏着毒:“怎么,睡了自己的妹夫不好意思了吗?呵呵,不过是来帮我老公解决需要的人罢了?”
“牧楚楚。”牧之遥猛地转过身,一字一句,狠狠咬在牙缝间往外吐。
就是这个女人,从小就惯会装乖卖俏,年幼时抢东西,如今抢人!
“呀,姐姐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说着便咯咯笑了起来,而后又娇娇悄悄地凑过来,将手镯拎至眼前,“姐姐,这个手镯好看吗?”
牧之遥冷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啊,我都忘了,姐姐怕是有五年没买过手镯了吧?应该也看不出来什么了。”牧楚楚抬手捂了下嘴,满脸的怜惜,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她拨了拨脸颊边的头发接着道“对了,这个手镯是青梧哥哥送我的,他说虽然也就两百万,但是......因为找了个代孕,怕我会恶心,先带着压压惊呢。”
牧之遥僵在那里,像被剥光衣服展览一般,难堪至极,连扯下嘴角,都困难的无法喘息。
伸手,想要将推开牧楚楚出去,下一秒,就听到了牧楚楚的叫声。
“啊!姐姐,你要干嘛!”
带着哭腔的声音落到牧之遥耳朵里,条件反射的牧之遥就要退开,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比她更快。
“牧之遥!你怎么这么恶毒!”
熟悉的声音让牧之遥脸色一白,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以前牧楚楚在父亲面前,同样的套路她吃过很多亏,时隔多年,又要再吃一次吗?
也对,牧之遥苦笑一声,他根本不会相信她了……
“楚楚,你怎么样了?”路青梧将牧楚楚公主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牧之遥,心微微放了下来,这才看向牧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