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知道自己这次有点儿玩大了,谁能想到这丫头这么傻呢,本来就是想给她敲敲警钟,谁知道她还信了个十足十呢?后来他又想看看她是不是真会那么狠心的报警,就又拖着半天没解释。现在说起来,还真有点儿说不出口了。
上官祤眼睛瞪得大大的定定地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李想心想死就死吧,咬了咬牙道:“咱俩昨晚什么也没做过。”
上官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心里盘算这是不是李想的什么计谋。
李想无奈,“哎呀,没骗你啊,你要不信可以去医院检查,处女膜肯定还在。如果不在,那也是你小时候爬树掏鸟蛋磨掉的。绝对不关我事。”
上官祤揪着他的衣领道:“李想,你别想蒙混过关,这件事儿我一定会查!”
她的样子太过严肃认真,李想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声。
上官祤一下子急了,“李想,你是不是又在骗我?我告诉你这件事儿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李想摊摊手,无可奈何地道:“我说小姐,你这么大人,有没有做过,你自己没有感觉的吗?”
上官祤怔了一下,跟着虎起脸道:“我又没做过,我怎么知道?”
李想轻笑一声,“没做过,基本常识总有吧?如果咱俩做过,你还是第一次,你觉得自己现在能这么活蹦乱跳的吗?你当我做是什么?金针菇吗?”
其实上官祤不太懂这和金针菇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之前她也隐隐觉得事情不大对,以她看小言这么多年的常识来说,第一次之后是应该会痛得下不了床,而自己除了酒喝多了头还有点痛外,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可宿醉醒来就看到自己身穿浴衣躲在酒店大床上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再加上李想贱兮兮的误导,让她根本没往其他可能性想。
现在看到李想这幅看白痴的表情,想到自己被他骗得团团转,心下不爽,习惯性反击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有隐疾的变态?”
李想脸一下子变了,一把将她扯到怀里,“上官祤,你还真敢说,要不要我现在证明给你看我有多变态?”
他身上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直逼过来,上官祤心中小鹿乱撞,她秒怂道:“不用,不用,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信你。”
李想嗤笑一声,放开她,“出息。”
他把衣服甩给上官祤道:“快换衣服,我带你去饮早茶,饿死了。”
上官祤看到床上的衣服整个人又不好了,抓紧浴袍的衣领,“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李想本来想再逗逗她,但看到她惨白的小脸心想还是算了吧,要是一会儿再哭起来,哄起来又是件麻烦事儿。
“不是,我让酒店服务员给换你的,不信我一会儿可以找她出来和你对质。名字、电话我都记下来了,你随时都可以问。满意了吧?”
上官祤还是不放心,“你没偷看?”
“没有。”李想嗤道:“就你身无二两肉的小身材,小爷才没那个闲心偷看呢。”
“那……”上官祤还想问问他们昨晚是怎么睡的,可李想显然没了耐性,“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看看自己除了这张脸长得萌萌的还有点样儿外,其他哪点儿地方象个妞,我没事占你便宜干嘛?美女又没死光光。”
上官祤扁扁嘴,不满的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换。脱掉浴袍,她看看镜子前的自己,虽称不上玲珑浮凸,但那是有前有后,特别是那条42吋长腿,多么女人恨都恨不来呢,怎么就不象妞了。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腹诽李想就是个大瞎子,没眼光,没品味。
洗了脸换好衣服出来,李想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视线落在她哭肿的眼睛上,忍不住吐糟道:“你说你缺不缺心眼儿,说什么信什么,一点儿脑子不动就知道哭!”
上官祤抬腿踢了他一脚,“我还没追究你凭白无故骗我玩呢?你还来劲儿是不是?”她伸手拧李想的胳膊,“说,为什么骗我?”
这下拧得不轻,李想蹙了蹙眉,没好气地道:“为什么?就为了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记性。”他戳了戳上官祤的脑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拉男人去酒吧喝酒,这昨晚是我,够君子,换了别的男人,失身都是好的,弄不好让你少个肾!傻了巴几的!”
上官祤揉揉头道:“还不许人心情不好喝个酒啦,再说我又没找别人,因为是你,我才放心大胆喝的。”
李想明显被这句话取悦到了,胳膊架在上官祤肩上,“这还差不多,说吧,想吃什么,哥请你。”
……
那晚之后,季羽凡果然不再缠着叶嫣然,与她还原基本步的成了一起上下班的好邻居、好同事。对于过去两个星期所发生的事情,心照不宣的只字不提。
渐渐地,叶嫣然发现季羽凡变了,他不再象以前那样卖萌耍赖逗她开心,下班后也不再叽叽喳喳聊个不停,整个人都清冷了许多,沉默寡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他承担的工作越来越多,但每一件他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无可挑剔。
每天早上他都第一时间送上咖啡,和她需要的文件。每份文件他都进行了准确的整齐,标记清楚,需要她特别注意的条款都已经用荧光笔做出特别的提示,需要补充记录的也会用即时贴标注清楚来提醒她注意。
现在叶嫣然处理起这些案头工作比以前唐菲负责时更加得心应手、事半功倍,有了更多的时间专注于设计。
而项目方面,虽然他接手是唐菲手上最难搞的一单工程,但他的公关能力很强,三两小工夫,不知道怎么就搞定了工程部的那些施工师付,一个个都肯为他加班加点赶工期,再加上上次叶嫣然有意放了程馨一马,冯坤现在也不再过去那样特意针对她们这一组。这单工程竟然轻轻松松提前完工了。
自《雅居》的采访刊登之后,先后有几家媒体又对叶嫣然发出来采访邀请,她有选择的接受了其中一两家,很快她就被人贯以小户型女王的称号,一下子有许多人专程慕名而来找她设计,现在她案头压着的项目就有十几个之多。
这些项目全部是小户型,单值不大,但房型千奇百怪,有的还存在明显缺隙,其实很考设计功力,叶嫣然从中挑出不少项目分配给唐菲和季羽凡作为设计练习,然后她再做最后的审核修改。
而每一次季羽凡都完成的很好,她几乎不需要再做修改,就可以直接交给客户,而客户对设计也都非常的满意。
为此,在之后的项目设计分配上,叶嫣然更有意多给他一些难度高的项目作为锻炼。对此唐菲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碍于自己前期负责的项目未完,后期的设计又总是不达标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两个人一个不断提供机会认真培养,一个全心全意虚心求教,关系越来越象上下级或者说是师徒。按说这正是叶嫣然最希望的结局,但她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特别是看到季羽凡对自己那进退有度,恭敬中带着疏离的态度,她的心就拧巴的难受。
她怀念他的温暖却不敢去奢求,只能默默看着他成长,然后一天天离自己越来越远。
季羽凡倒也不是有意要这样,要达到什么欲擒故纵的效果,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与她相处才能不再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他以为这就是她想要,所以努力与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与此同时,他也反思了自己之前的行为,他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太过激进了,他不应该急于靠套路来确定两人的关系,这样的基础根本就不稳固。
叶嫣然表面上对什么都淡然处之,实际骨子里是个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她那样的成长环境,加上她之后一连两次失败的感情经历,她这样患得患失不肯轻易付出,他其实是可以理解。
不止如此,他感觉她的顾虑还有很多,远不止他们之间年龄差这一项那么简单,只是他一时之间还搞不清她还有什么没打开的心结,这很可能和她过往的经历有关,还需要慢慢找人去查,所以他也更加觉得这件事急不来。
现在他索性按兵不动,专心工作,努力做好她的助手,尽量展露自己成熟稳重的一面,希望能带给她多一点儿的安全感。
这天中午,他象以往一样买了她喜欢的彩虹色拉、燕麦酸奶送进她办公室。
此时,她正捧着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虚无的某点,微微出神,听到他的脚步声,她恍然回过头,淡淡一笑,“辛苦了。”
“应该的。”
这样简单而陌生的客套,让叶嫣然感到窒息。
季羽凡定定地望着她,墨眸深入古潭,幽深得让人看不透。
“下午你还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安排需要我吗?”他问得谨慎。
叶嫣然走回办公桌前将咖啡杯放在桌角,“暂时没有了,你有事儿?”
“我想下午去现场看看。”季羽凡答得简洁。
叶嫣然垂下眼帘,“行,你去吧!”
季羽凡微微颔首,恭敬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