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问道:“你到洛阳时,许世绪的密令可曾传到?”
唐临道:“从时间上推算,理应到了,可实际上军中并无一人议论撤军之事,说明密令并未传达。”
我又道:“那之后可有交锋?是否有败绩?”
唐临想了想道:“有。”
这情形却与刘文静在信中所写没有出入。
安静了好一阵,唐临又道:“不过并非完败,王世充派人来追时,应对得当,并未折损多少兵马。”
子闵闻言一愣,抢先便问道:“那不得回还的五万将士,是在此前便已经战死了?”
唐临点了点头,“就在我到洛阳的当日,十二月十八。”
不出我所料,十二月十八便折损数万大军,密令遭泄却是十二月二十一,相隔三天,足够唐临发现的人从洛阳回到大兴。
因为刘文静的一封信,相当于替李世民交代了损兵折将的原因,并且给出了十分合理的解释,不但替李世民开脱,而且不露痕迹地将我拉下了水。
唐临的箭伤,据他所言,是被一个全身皆白的蒙面人射伤的。
神策营的人?至于这位白衣神箭,有本事把唐临射伤,我能想到的却只有一个人——李密的徒弟瓦岗军中的王伯当。
可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神策营的人,除非是李世民勾结瓦岗军,但这就更加不可能了。
两天之后,唐临勉强可以下地走路,我们终于启程回了大兴城。
在大兴城外还没到城门,便有一堆人在城门口不知道干什么,等马车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老爹带着人站在那里。
见到我们的车驾,老爹迎了上来。
荀一停住了马车,挑帘朝我和子闵看了一眼,便下车扶我们下来,我走下马车时,老爹就站在一旁,他让开子闵,亲自来扶我。
我看到老爹的目光,便知道老爹的疑心根本未消,心中猛地一痛,几乎要把他的手推开,子闵在另一旁碰了碰我。
勉强下车站定了,我拱手对老爹道:“父亲……”
老爹没有让我把话说完,只点头道:“回来便好。”
老爹身后的人看我的眼神则各不相同,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面露同情之色,离老爹最近的裴寂却笑着朝我微微点了点头。
陈演寿在一旁代表世子府的全体僚属来迎接我。
我回来的目的却很简单,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对老爹讲清楚。
世子府中一如往常,一我人不在,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陈演寿身为长史,十分尽责。
“陈长史,建成谢过了。”我站在厅中,对陈演寿深施一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