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一听,已明就里,如今他有求于如愿,当然要依着如愿心思。
“既如此,还请紫鹃姑娘继续!”
说着,还扔下一颗金珠,让如愿看得瞪大了眼!
章台内寻欢,随意打赏就如此豪爽,这高欢真是出手不凡啊,眼珠一转,有了计较。
“若高公子的确有意,或许还有些文章可做!”
于是如愿便将今日子龙被杖责之事细细讲来,听得高欢兴高采烈,不过他高兴的可不止是子龙被打,更为这天赐良机!
高欢叫过伺候酒水的小姑娘,着她给如愿满斟一尊,惹得如愿更是惊讶,以前用的都是飞鸽小杯,从未见过这青铜尊,看来酒尊必是高欢随身带的。
想高欢如此讲究,如愿心中暗生羡嫉之意,更笃定了心中筹谋,未做推辞,一饮而尽。
斟酒丫头看如愿模样,只觉竟比紫鹃姑娘还要好看,此时一尊酒下肚,如愿更是俊脸飞霞,看得斟酒丫头不由羞红了脸,愣怔住了。
高欢饮罢笑道:“如愿兄弟,不如我们就如此这般,到时大杀四方,你我四六分账,哥哥四,兄弟六,你看如何?”
如愿当然没有意见,这简直就是无本买卖啊!
二人相视一笑,只听紫鹃姑娘十八拍恰好收尾,斟酒丫头轻轻说道:“二位公子请饮尽此杯!”
说这话时,这丫头眼光闪烁,不知是不是听了二人的话,也琢磨了赌上一把,凑够赎身的费用。
二人见紫鹃之曲恰到好处,丫头斟酒正和时宜,不由对这买卖更有信心,哈哈一笑叫过紫鹃来,把酒言欢。
楼上笑声远远传来,楼下鸨母满心欢喜,抬头只见灯火下,勾栏招牌熠熠生辉,三个大字,“伏月楼”!
时月华明灭,天空流云由得北风呼啸,正是“玉蝉流云相嬉逐,秋风寒山竞伏鹿”。
万籁俱寂之时,战火纷飞之日,有这勾栏买醉,也真是人生快慰,可热闹的却不光是这章台内外,更有独孤府宅。
子龙只能静卧,时时觉下腹处一股暖流,周流全身,暖流行至背后伤处奇痒难当,可却不敢搔抓,一时龇牙咧嘴,惹得屋内众护院嬉皮笑脸。
“子龙兄弟,你到底是咋生的这副铜皮铁骨?”
说话的正是琅都族弟费南陀,今日他被子龙一掌拍断了手骨,当时正在外寻医,并未赶上看那场好戏。
回来之后,听兄弟们都对这小子赞不绝口,心里甚是不悦。
更让他纳闷的是,琅都竟拉着他给子龙道歉。为人所伤,反要给伤人者道歉,这是什么道理?
心里虽然诸多不愿,但是脚下却不敢磨蹭,还是跟着琅都来到子龙房间。
当他亲眼见过子龙背后伤势之后,也不由得倒吸口冷气,平日里琅都对他最是严厉,每犯过错,必加以杖责,不过是几杖而已,他就受不了了。
可这拍断自己手臂的小汉奴竟然能挺过三十,着实让人惊讶,当下敬佩之心已生,也没按琅都意思致歉,便似老相熟般称兄道弟起来。
子龙费南陀来探望,手臂还裹着夹板,心里十分愧疚的,当时他只是觉得自己每个动作都行云流水,并未多想,谁知一掌就废了人家一条膀子。
“费南陀兄弟,小弟失手,还望哥哥见谅!”
屋里跟着来看热闹的人,瞅着费南陀羞臊的表情,都哈哈大笑,惹得费南陀恨不得挖个坑一头扎进去才好。
正笑着,却听琅都道:“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