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庚!”
陈子明一想到了主意,也自并未多耽搁,一招手,便已是点了王庚的名。
“末将在!”
王庚正自因屡攻不下而遭责罚,这一听陈子明点了名,赶忙飞快地收敛了下心思,疾步便抢到了陈子明的身前,紧赶着应了一声。
“去征用些门板,并取来柴禾,浇上菜油,命令军卒将门板顶在头上,将柴禾给本官堆到水榭下,快去!”
陈子明扫了眼王庚,而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便下了令。
“诺!”
正所谓响鼓不用重锤,以王庚之智,自是一听便明白陈子明这是要下令火攻了,顿时便是一喜,紧赶着便应了一声,领着一拨手下,急匆匆地便往前院冲了去。
“大人,那李佑虽是逆贼,然,毕竟是今上之子,倘若以火攻之,万一……”
王庚倒是兴冲冲跑了去,可刘德威却有些不淡定了,没旁的,平灭叛贼是一回事,烧死李佑却又是另一回事,万一要是太宗记恨在心,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也自由不得刘德威不为之忧心忡忡的。
“刘大人放心好了,只是堆些柴禾罢了,某料李佑那厮定会束手就擒无疑。”
陈子明虽是能理解刘德威的担忧,不过么,却并不以为意,无他,概因陈子明很清楚李佑那等跋扈之辈,内心里其实虚得可怜,根本不可能忍受得了被烧死当场之结果,实际上,若不是担心会误伤李佑本人,陈子明压根儿无须下来去整这么些柴禾之类的东西,直接叫手下士兵顶着门板往水榭里冲也就是了。
“这……,也罢,那就先如此也好。”
听得陈子明这般说法,刘德威虽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却也不敢再劝,毕竟陈子明才是平叛的主将,他刘德威说起来还是待罪之身,陈子明肯分功给他,已然算是很照顾了的。
“给我上!”
王庚办事极为的麻利,不多会,便已从王府各处拆卸了十数块门板,又从厨房处取来了柴禾、菜油等物,在池塘边张罗了片刻,便已完成了部署,而后么,也没再去请示陈子明,嘶吼着便下达了攻击之令。
“陛下,快看,贼军要火攻了!”
唐军这等头顶门板,密集搬运柴禾的动静是如此之大,躲在水榭楼上的叛贼官兵们自是全都看在了眼中,当即便慌了神,忙不迭地便嚷嚷了起来。
“啊……,快,下楼,封死道路,快去,快去啊!”
李佑原本躲在水榭的顶楼上瑟瑟发抖,这一听瞭望哨惊呼连连,自是坐不住了,赶忙蹿起身来,凑到窗口处一看,当即便有些个傻了眼,可也就只是愣了片刻,便即回过了神来,不管不顾地便嘶吼了一嗓子。
“跟我来,下楼,杀贼去!”
燕弘亮先前虽是被陈子明射穿了肩窝,可经过包扎之后,倒也还能勉强指挥战斗,此际听得李佑有令,立马便咆哮了一嗓子,挥舞着横刀,驱策着昝君谟等悍匪沿着梯道便冲到了底楼处,可着劲地放箭,试图阻挡住唐军的推进。
“噗嗤,噗嗤……”
躲在水榭中的悍匪还有四十余人,个顶个都是箭术好手,这一顿乱射之下,还真有些瓢泼箭雨之威,可惜的是唐军早有准备,就在悍匪们冲到底楼处之际,早有站在最前排的士兵将两扇门板立了起来,挡住了狭窄的正面,饶是一众悍匪们射得起劲,也就只是射得门板噗嗤作响罢了,却根本就伤不到藏身门板之后的唐军官兵,也根本挡不住唐军官兵们的推进。
“冲出去,杀啊!”
眼瞅着靠弓弩根本无法压住唐军的推进,燕弘亮登时便急红了眼,也不顾自个儿身上带着伤,嘶吼了一声,率领着众悍匪们便冲出了水榭,沿着长长的走道向推进而来的唐军官兵们杀了过去。
“放箭!”
众悍匪们倒是冲得凶悍,可惜这等举动早就在陈子明的预料之中,还没等燕弘亮等人冲到半道,就听陈子明一声令下,早已在水池边列好了阵型的数百名唐军弓箭手们已是乱箭齐发,瞬息间便将冲杀而来的悍匪们射倒了大半,余者见势不妙,哪敢再往前冲,全都趴到在地,连滚带爬地便又退回到了水榭之中,这一来二去之下,残存的悍匪已是不足二十之数,还大多带着伤。
“上楼守御!”
眼瞅着弓箭攻击无效,出击又躲不开唐军弓箭手的攻击,燕弘亮尽自又气又急,却也没辙了,只能是无奈地断喝了一声,领着残存的叛匪又躲回到了二、三楼。
“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