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恩廷?你未来的表妹夫?”尹易默有点意外的笑。? ??
“嗯。”
“怎么突然想到查这么一个人?再过半个月翩翩就要嫁到厉家,这个节骨眼上你让我查,万一查出什么怎么办?你能让婚礼取消?”
宁爵西微垂着眼帘走到落地窗前,有些烦躁道:“你废话太多了,让你查你就去查!”
尹易默压根不理会他的怒气,仍是慢吞吞的说道:“翩翩那个公主脾气我是太了解了,自打她亲自答应要嫁给厉恩廷后,我和裴少他们私底下没少找她吃饭聊天,劝她,她呢,犟得很,不听,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我能管得了?万一搞砸了婚礼,反过来恨你我一辈子!”
“恨我总比她被人欺骗要好。”他不为所动,眯眸看着窗外某处:“重点查下厉恩廷的私生活,看他外面有没有女人。”
尹易默认命的叹了口气:“行行,你说查就查。对了,林巧颖的案子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浓浓说她母亲不是她外公亲生的,你去从她母亲秦樱樱身上查起,很有可能林巧颖是知道了秦樱樱的身世,去见的是秦樱樱的生父母。”
“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事?”尹易默又是诧异,啧啧称奇:“快赶得上小说电视剧的桥段了。”
宁爵西没理会尹易默的嘀咕:“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尹易默:“……”
秋意浓赶到daisy,方菱和团队的技术总监已经等她半个多小时了,她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公文包交给方菱,宣布出。
在摄影棚看了一圈,一直待到下午四点,一行人才出来,秋意浓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现地图上标注这附近有家孤儿院。
精神没来由的一振,李姨曾经提醒过她,让她从孤儿院这个线条往下查。
中午在盛世王朝,她曾想过告诉宁爵西,看他那么忙碌,既要工作,又要管翩翩的事,还要从程蕊身上找突破口,孤儿院这件事就被她给吞进了肚子里。
主意打定,她对方菱和技术总监道:“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你们先回去。”
等两人走后,她开着车照着导航往孤儿院开,后视镜中看到保镖的车还跟着,思考了一会,她开始绕圈子。
二十多分钟后,她已经把保镖甩了,成功开向孤儿院。
这家孤儿院位于城北郊区,地势偏僻,她把车停在孤儿院门口,向看门的大爷说明来意,大爷直摆手:“对不起,姑娘,这里是孤儿院,不是你们游玩的东西。”
“大爷,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找人的。”
大爷气势汹汹的拿着电棍:“少骗我了!最近总有像你这样的姑娘跑过来,骗我进去后就拿出手机,搞什么直播,其实就是在吸引什么粉丝给你们打赏,我说你们也太缺德了,什么钱都敢赚。你们知不知道里面的孩子都很可怜,你们还用他们赚钱,良心被狗吃了……”
秋意浓头疼,只得换了一个方法:“我其实是来找你们院方捐款的。”
一听捐款,大爷态度立马变了,赶紧打了电话给院长。
秋意浓这才被院长请进了办公室,院长热情的给她倒水,在做过一番自我介绍之后,院长把倒好的水递给秋意浓:“秋小姐,您真有善心,我这里的孩子全是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要是社会上多一些像你们这些爱心人士就好了,其实不必捐钱,只要有空多来和孩子玩玩也是挺好的。”
放下水杯,秋意浓从手包里拿出支票,现写了一张十万块的支票,递上去:“院长,其实这次我来还有件事,我想查一下大约在五十年前在这家孤儿院有个被秦岭领养的女孩,在你们这里我不知道叫什么,她被领养回去叫秦樱樱。”
“五十年前?”院长把支票小心翼翼放进了抽屉:“我当院长才十年,五十年当中已经换了三个院长,你等等,我现在就去档案室看看。”
“我能一起去吗?”
“恐怕不行,罗小姐请留步,我马上回来。”
秋意浓坐在院长办公室等待,等了不知道多久,她看看手表六点,天色快黑了。
起身正要出去寻找,院长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只档案袋,满头大汗:“罗小姐,找到了。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份档案才能给你看。”
“好,你问。”
“你和秦岭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外孙女,也就是他领养的那个女孩的女儿。”
“你姓秋?”
“是,我父亲姓秋。”
“那你再说说你妈妈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
“有,在腰上,左腰后面,有个像蝴蝶结一样的胎记。”
秋意浓准确答出来,院长点点头,把档案袋给她:“你看看是不是你妈妈。”
迫不及待的打开,秋意浓仔细阅读,里面登记的名字姓吕,叫吕娴,简介里有介绍,并不是五十年前,而是四十九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有人把一只不起眼的箱子放在了孤儿院的门口,箱子里躺了一个女孩,大约一岁左右,女婴长得非常漂亮,身上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块纯金的猪牌子,背面写着Lsx,以及一串看上去是出生年月的数字。
Lsx?是名字吗?
L是姓?
李?吕?百姓家里有太多L开头的姓。
院长说道:“秋小姐,你说五十年前,让我一通好找,后来我想你是不是记错了,就找到了五十年前后的档案,这才找到了,我也是根据上面说领养人是秦岭来找的,你看看是不是你妈妈?”
秋意浓看着档案上妈妈的成长照片,咬唇:“是的,院长,这就是我的妈妈,这上面显示她姓吕,是不是她的家人姓吕?”
“哦,这倒不是。”院长喝了口水道:“孤儿院每年能收到不少不明身份的孤儿,院里有规定,凡是没有姓名的孤儿统一跟当时的院长姓,当时你妈妈在孤儿院的时候是吕院长,就跟院长姓了。后来被秦岭领走,改名换姓也很正常。”
“真名呢?”秋意浓拿着那堆资料:“上面说我妈妈有块纯金的猪牌,在哪儿?我能看看吗?卖给我也可以,您开个价?”
“这事啊。”院长把那只丢在一边的档案袋往地上倒了倒,没倒出什么来:“估计是当时孤儿院条件差,被卖了换钱吧,那时候孤儿院经常少吃喝,被换成钱,换成吃的穿的,你们也要多理解。”
秋意浓抿紧唇瓣道:“我知道,我也理解,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把这些档案拍张照片?”
院长犹豫一下,看了看那张放支票的抽屉,松了口道:“好吧,你拍吧,今后有什么事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秋意浓把档案资料都摊开,认认真真的拍下来,资料还给院长:“不知道这个吕院长现在还在不在?我想再当面问问她情况。”
“吕院长啊,早退休了,是我的前任的前任,目前我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这样我改天查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谢谢。”
告别了热情的院长,秋意浓上了车,扣上安全带,低头翻看着拍到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妈妈很小的时候拍的,非常珍贵。妈妈是在两岁左右被外公外婆领养的,那时候妈妈没有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从来没有和她或是画儿提起过。
完全沉浸在对妈妈的回忆里,手机屏幕一跳,进来一个电话。
她在甩开保镖之后就关机了,刚才拍照片才开机的,这会儿是宁爵西的电话。
“浓浓,怎么不听话,把保镖甩了?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没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回去再说吧。”她动车子,挂了电话,驱车开离了孤儿院。
不知不觉开车到公寓楼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需要冷静冷静。
熄了火,上楼,进屋后满地都是箱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她就在这满屋子的箱子里艰难挪到卧室,卧室里还没收拾,她全身又累又困,不由自主的躺到床上。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耳朵里隐约听到了开关门声,然后就有人在摸她的脸,她一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深邃立体的五官。
宁爵西摸着她的脸蛋,蹲在床边:“怎么在这儿睡?”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现在在我家。”
她笑了笑:“这里明明是我家,不……不对,也不是我家,我已经把它卖了。”
“要我拿房本给你看?”他一副看小笨蛋的眼神看着她。
她脸上的笑僵住了,一下坐了起来:“宁爵西,你别告诉我,你从那个买主手里又把房子给卖走了。”
“还不算太笨。”
“你花了多少钱?”
“七百万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