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清宫内外站着的侍卫没有一个人动。
天启气得头发都在颤抖,他戟指严龙道:“你……你……居然敢挟持朕?!你真的好大胆!怪朕……怪朕当初……瞎了眼……竟然相信了你。”
严龙淡淡地道:“你一辈子就没有睁开过眼睛,何来瞎眼一说。而且,我也不是造反,我只不过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而已。”
“呸!”天启怒笑道:“你何德何能,也配……也配拥有天下。”
严龙冷笑道:“朱由校,你张大你的狗眼看一看,看看在你的治下,人间都成了什么样?自你继位以来,天下间的扰攘纷争就从来没有停过,外虏虎视眈眈,内忧时时爆发,朝野间均是妖邪横行。你这种废物,居然也敢在这皇座之上,安坐五年之久?我若不取而代之,真是妄学了这么多年的天道!”
天启嘶声道:“想篡位?!你妄想……没有朕的旨意,你……就算夺了帝位,也只不过是……一个……一个遭受天下之人唾弃的乱臣贼子!”
严龙笑道:“不就是圣旨嘛!刘若愚!”
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刘若愚趋前一步,朝严龙跪下,恭声道:“奴才在!”
“拟旨!”
刘若愚急忙跑至案桌前,提起笔,凝神听着严龙说的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数年间,九夏沸腾,生灵涂炭,南北烽烟,灾祸频仍,商辍于途,士露于野,徒以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
今天下之民心理多倾向朕退位,另择贤能者居之,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己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用是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将帝位传于桂王朱由榔。钦此!”
天启听罢,口中吐血,喃喃地道:“严龙,你真的……真的……好手段。”
桂王朱由榔仅仅三岁,而且远在衡州(今湖南衡阳),严龙之所以要立他为帝,也是为了便于控制。
树这样一个傀儡皇帝,暂时过渡一下,方便以后的禅位。
接下来,严龙又口诵了一份圣旨。
这道圣旨,授严龙以太师衔,并策封为三边总督,节制河西巡抚、河东巡抚、陕西巡抚以及甘、凉、肃、西、宁夏、延绥、神道岭、兴安、固原的九总兵。
如此一来,严龙便名正言顺地掌握了天下间一大半的兵马。
拟完这两道圣旨,严龙对着一直恭立在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道:“盖上宝印,将圣旨发给内阁,着他们去办吧!”
王体乾躬身应道:“老奴遵命!”
严龙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今日之事,你们出去之后,若有旁人问起,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王体乾与刘若愚被他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汗流浃背,连忙一迭声地应道:“奴婢晓得,奴婢晓得,请严太师放心!”
“很好!”严龙背负双手,走出了乾清宫。
站在宫门之外,严龙对着碧蓝的长空,深吸一口气,喃喃地道:“努尔哈赤,我现在就在等着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
……
天启五年八月十三日,努尔哈赤率领二十五万人,兵临城下。
一路以来,他都势如破竹。
因为他的士兵在杜循的玄力加持之下,就如同打了鸡血的超人一样,平时与大明最骁勇的关宁铁骑对砍之时,一个对一个,都占不了上风,但现在却几乎可以以一挡十。
而攻坚战更是不在话下,连宁远、山海关那样的坚城都如履平地,就算京城的城墙再厚,再高,只要再过一会,都只不过是铺砌在他们马队脚下的垫脚石而已!
努尔哈赤眼神遥望着京城高耸的城墙,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
他挥了挥手,在他身后的后金军就象潮水一般拥向京城的九门。
而杜循以及其他三名玄力者,面上亦露出了诡异而且残忍的笑意。在他们的手上,迸发出了遮天蔽日的玄力真元。
这些天地间的邪恶元气,加持在后金军的身上,令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冒着黑色的光芒,让他们就象长了翅膀一样,可以沿着城墙往上走,如履平地。
杜循捏指如剑,双臂高举,如擎圣剑。只听他大喝一声道:“剑碎山河,破!”
天空倏地乌云密布,苍穹里仿佛有一道圣光朝永定门直殛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