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康在血煞司第十一队队长的位置上呆得太久了,他的进步极慢,而且为人自大骄傲,一旦有所怠慢就心生怨怼。这样的一个人,不如死掉的更好,正好可以给新人上位!”张扬慢条斯理地道。
刘侨赞同:“嗯,这样的安排甚好。血煞司是我们可以完全掌控的锦衣卫精锐,要多加锤炼!你的做法很好!!”
张扬躬身道:“是!”
……
三天之后。
开始行刑!
用带刺的荆棘条抽打胸背两百下!打完之后,再用烧热的粗盐抹伤口,俗称“煨咸鱼”!
这种酷刑,由刑狱署的人执行,执行地点就在中仓大堂三名锦衣卫的伏尸之处,美其名曰:祭奠亡灵。
打完之后,严龙被投入了东仓死刑犯的监仓之中。
这些监仓里的人都是一些等候秋决的人。
所谓秋决,就是到了秋天,要被砍头的意思。
严龙在接受“煨咸鱼”之时,不敢过分地运功抵抗,否则荆条如果打不出痕迹的话,他怕会遭到更可怕的刑罚,所以他只是用元气护住主要部位。其他地方,随意吧!
所以,皮开肉绽,血流遍体……都是真实的效果,再加上滚烫的粗盐抹身,那种痛苦,让他一向坚强的神经线都几乎崩溃了。
但即使如此,在挨打的时候,他也一声不吭。
……
一身血迹的他,被扔进了东仓一间巨大的囚室中。
这间囚室足有二十丈长,五丈宽,里面放置了许多分层的床架,排列成一排排象鸽子笼似的床铺。在这间囚室里足足关了两百二十多号死囚,平均每四个平方就有一人,说起来,可真够挤的,不过不要紧,在这间囚室里几乎每天都会死人。
不过死了人后也是不要紧的,因为马上就会有其他正在排队的死囚要住进来。
魏公公治理下的大明朝,别的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囚犯。
在严龙进来之前,刚抬出去一个死人,是打架之时,被人用刀捅死的。
严龙穿着的是一件新的囚服,囚服的颜色是赭色,也就是黑褐色,跟凝结的血块差不多。但即使是这样颜色的一件囚服,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从衣服里渗出的鲜血。
严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神智很清醒,所以感觉更痛。
现在他的胸前和背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鲜血混着盐粒流下来,几乎在以一种撕裂的痛楚在折磨着他。
带他进来的锦衣卫对着仓里众多囚犯,冷冷地宣布道:“568号囚犯严龙,谋杀锦衣卫三名,罪至斩刑,现关押于东仓乾字九号仓房,等候秋决。床位安排在第十八排上铺。”说罢,将一个木碗一个木汤勺还有一块尺余见方的粗布扔在严龙身上,便返身离开了这间大仓房。
木碗木勺是用来吃饭的,那块布是用来洗澡洗脸的。至于被褥,在严龙的床位——第十八排上铺就有,虽然上面沾满了死人的血污,而且味道闻起来就象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一样,但在监仓狱卒的看法里,东西只要存在(不论以何种形式),那都是可以用的。
所以现在这些东西就是严龙的全部家当了。
以后他都会在这里安家,直至秋决,或者他完成刘侨交给他的任务。
严龙象块烂肉似的在地上躺了一会,直至身体火烧一般的感觉减轻了一些,他才翻了个身,仰面看着监仓的房顶。
这时耳边传来了同仓的其他囚犯对他的各种议论。
“听说这人杀了锦衣卫血煞司的三个人,连十一分队的队长都被他杀了。”
“杀了锦衣卫还只是斩刑啊,换做我只怕是要被千刀万剐了!”
“听中仓的人说,他是一个大官的儿子呢,本身就是从血煞角斗赛中胜出的。”
“看他的面相,就是一个毛孩子,有这么狠吗?”
“要不你上去试试,杀了他,说不定鬼眼老大喜欢呢!”
“我偏不信,等会我上去揍他一顿,就知道深浅了。”
“上啊!”
“等会……这鸟人可是连锦衣卫都敢杀的啊!”
……
严龙现在耳聪目明,这些人的窃窃私语,自然是听得到的。
他苦笑着在心中暗暗地说道:“看来杀锦衣卫的威慑力还真是挺管用的啊,连架都可以少打一些。”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