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留意了一下,发现情况更糟了,那八个人正在朝他靠拢,而原来他们的位置又被另外八个更强的人填补上了。
目光所及之处,至少已经有了十六个一流高手,还有躲在暗处的呢?
严龙不敢去想。
这时,严龙看见了张扬。
——功力深不可测,凌空一指,便可震碎一柄钢刀的张扬!
锦衣卫北镇抚使张扬不知何时,到了中仓的大堂,站在了严雪岸和韩秀英的身旁。
严龙盯着张扬,张扬却没有看着他。
张扬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刀光如雪,一下子架在了严雪岸的咽喉处,他随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全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大喝,声音传遍了整个中仓,有功力稍弱者只觉得耳膜仿佛都要被刺穿了似的,“嗡”地一声,眼前都仿佛陷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模糊之中。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张扬沉声道:“严龙,你怙恶不悛,执迷不悟,一味跟朝廷,跟锦衣卫做对。你意欲何为?”
此时,他的眼神才看向了严龙。
严龙平静地道:“北镇抚使张大人,我不想与朝廷做对,我只想为我父母讨个说法。但血煞司的人却执意要对我赶尽杀绝。我本无意杀人,奈何形势所迫!”
“好一句形势所迫,你当真以为我们锦衣卫的招牌是纸糊的。来人啊,给他戴上囚锢先天境武者的枷锁,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待会,我给你机会,让你好好的说。”张扬霸气凌人地道。
严龙站着,没有回答。
场中的气氛静默得可怕。
“如果现在被擒,会生还是会死?”严龙思量着。
“现在全力反抗的话,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当场力战而死。听张扬的语气,他暂时不会杀我,只要不死,我就还有逃跑的机会。”严龙心中对目前的处境已经有了定论。
他望向严雪岸,叹息着道:“父亲大人,严龙此番可能再无生机,再无法对双亲尽孝了,还望你们好自珍重。”
严雪岸大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方才杀得好,杀得痛快。吾儿不必担心为父,杀尽这些豺狼虎豹,我大明才有振兴的希望。”说完这些,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他望向了韩秀英,非常歉疚地道:“秀英,我对不住你了!”
韩秀英见了,凄然一笑,却并没有言语,因为她知道丈夫要做什么了。
严雪岸头一偏,脖子就朝紧贴着他咽喉的刀刃用力抹过去。
严龙惊道:“不可!”他是重生之人,本来对于这一世的两个至亲是没有真实感情的,但严雪岸夫妇在如此环境之下仍表现出来的非凡风度却令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感到身受,让他不禁也对这两个人产生了深深的亲情。
张扬刀锋一撤,严雪岸的颈项只是受了轻伤,血汩汩流下。张扬手指疾点,连封了严雪岸的几处要穴,严雪岸失去行动的能力,软软地瘫了下去。
“如果你不想你的父母死的话,就束手就擒吧!”张扬冷冷地对严龙道。
严龙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冷静,他扔下了手中杨志康的头颅,伸出双手,对张扬道:“我严龙愿意戴枷,请不要为难的我的父母。”
张扬朝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
立即有锦衣卫给严龙戴上了锁拿先天境武者的枷锁。
严龙立即觉得一股象山一般沉重的压力自双肩上压下来,他唯有运足内力,拼命死杠,才能站稳脚根。
玄铁枷上面镌刻着“囚锢所适者止于先天境初阶武者”!
也就是说凡是达不到先天境内力境界的人,都跑不掉!
一副枷锁绝不可能只凭自身重量就能产生如此大的威压之力的,严龙心中有着万般的疑问,想向杀神系统发问,但现在已经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了。
因为张扬已经象鬼魅一样来到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