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也就是两千零六年六月十曰,台北,街头。
这一天的台北的天气好得出奇,蓝天,阳光,和煦的微风,实在是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好时候,很可惜出现在画面当中的却是两个步伐浪荡,一人抱着一堆啤酒的两个同姓青年。
他们两个中,一个叫做孙云梦,小名叫做小梦,一九八二年生,二十四岁,一个叫做周建清,一九八零年生,二十六岁。
两个人正走着,突然一辆电单车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好在周建清让得快,不然就要撞到了。
“干你娘,台北的交通什么时候会好一点?”周建清望着飞逝而去的电单车,愤怒地大吼道。
孙云梦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啤酒,笑道:“在台北活了这么久,躲车技术还这么烂,你真是愧为台北人啊。对了,我昨天刚听到一个笑话,要不要听?”
“什么笑话?”周建清余气未消地看了孙云梦一眼,问道。
孙云梦笑着讲道:“有个abc刚回台北,他坐上了一辆的士。结果,他从一上的士开始,就看到这位的士司机疯狂地闯红灯,把他给吓了好大一跳。他于是赶紧说道,嘿,嘿,你不用那么急,我不赶时间。但是这个的士司机根本就不搭理他,依然疯狂地闯红灯。这个abc就这么一直担惊受怕的坐着这辆的士,只盼着快点到目的地的。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绿灯,abc心想,哎呀,总算遇到一个绿灯了,可以松口气了,谁知道的士司机马上一个急刹车,把车子给停了下来。这下,abc纳闷了,他于是问这个司机,刚才那么多红灯,你都疯跑,怎么看到绿灯反而还停下来了。你猜这个司机随后怎么答的?”
“因为我怕别人闯红灯嘛。”周建清百无聊赖地说道。
“嗯?你听过这个笑话吗?”孙云梦看了周建清一眼,问道。
“拜托,这都是几百年前的笑话了,全台北大概你是最后一个听到的了好不好?”周建清笑着摇头道。
“生活哪有那么多新鲜的东西?”孙云梦说到这里,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生活就像笑话,来来去去就是那么一点内容,没什么好新鲜的……从超市里不付帐就把这些啤酒拿出来,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你就放心的喝吧,我已经把它们算成过期品了,喝三箱都没有问题。”周建清说完这话,在原地站了一阵,抬头定定地望着湛蓝的天空。
“建清,你看什么呢?深刻得跟费玉清似的。”孙云梦笑着问道。
周建清转过头,看了看孙云梦,问道:“小梦,你真的甘心一直这么下去吗?”
“你在说什么?”孙云梦问道。
“我们都是顶尖黑客,但是我们却一点也不自由,做什么事情都要得到他们的批准。我必须在这里假装是一个超市售货员,而你必须假装是一个水电工,你难道不觉得烦吗?”
“烦啊?是有一点。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是他们培养出来的,而且他们的势力,你是该知道的。背叛他们的话,我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孙云梦喝了口啤酒,说道。
周建清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你故意在网上那么嚣张,就是为了弥补你在现实生活中的懦弱吗?”
孙云梦当即皱着眉头看着周建清一眼,但是最后他还是把自己的怒气压了下去,“就算想要自由,也得活着才行。如果自由要用生命去换,我一点也不希罕。”
“那你难道真的甘心一辈子这么被人控制下去吗?”周建清突然勃然大怒起来,“孙云梦,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黑客之一,很可能连这个之一都省掉,你干脆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黑客。但是你却被别人艹纵得跟木偶一样,难道你真的甘愿这么一辈子吗?”
“我不甘愿。”孙云梦脸色淡然地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周建清又问道。
“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会成熟?”
孙云梦抬头看了周建清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周建清痛苦地抱着脑袋,每一次跟孙云梦探讨完这种问题之后,他都显得很难过。他不只是为自己难过,更是为孙云梦难过,因为实际上,他替孙云梦觉得不值,远多过他替自己觉得不值。
“建清,你别这样,我们还年轻,我们要忍耐,总有一天,我们会重获自由的。”
“你自己都不知道时机什么时候成熟,你还凭什么叫我相信你的话?”周建清抬起头来,反问道。
孙云梦认真地跟周建清对视了一眼之后,终于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所说的时机成熟是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
“我确定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黑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