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名侍女将托盘中的酒饭一样一样布列于杨广和长孙晟面前的几案上时,杨广一眼就望见其中有一样菜肴瞅着十分眼熟,俨然便是谢讽擅长烹制的“剔缕鸡”,当下脱口向两名侍女问道:“这道‘剔缕鸡’是何人所做?”
瑟瑟听王爷果然问起了这道“剔缕鸡”,抿嘴一乐,转头望向身旁的萧萧,萧萧忙敛衽答道:“回王爷的话,这道‘剔缕鸡’是婢子所做,得自于谢讽所授。”
杨广见萧萧答话时粉面通红,隐隐似有羞怯之意,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当下也没再多问,只端起一樽酒来,向长孙晟敬酒。
长孙晟因有诸多公务尚需在离京前处置妥当,无心在晋王府中多做逗留,匆匆喝下了三樽酒,夹了一箸“剔缕鸡”丝在嘴里嚼着,笑着冲萧萧频频点头称赏,随即又要起身告辞。
“禀王爷,虞孝仁虞公子现在府门外求见。”恰在此时,把守府门的一名千牛军士前来向杨广禀报道。
“孝仁今日倒是有口福,请他进来。”杨广见长孙晟执意要走,也不便再强行挽留,一边吩咐军士请虞孝仁进府来,一边站起身欲亲自送长孙晟出府。
长孙晟竭力劝说得杨广留在了正殿,又叮嘱了他两句在用心研习北境态势的同时,莫要忘记每天勤练骑射之术的话,便独自转身离开了晋王府,扬长而去了。
长孙晟前脚刚走,一脸笑容的虞孝仁便乐呵呵地走进了殿来。
“孝全,今儿早起用过饭没?要是还没用过,就一起用些吧。”杨广笑着命虞孝仁坐在长孙晟方才的座位上,指着他面前几案上的酒饭说道。
虞孝仁熟不拘礼,听杨广如此一说,虽然在来之前已吃过了饭,却也着实没跟杨广客气,也不用筷子,伸手拎起一块鸡腿肉放入口中,大嚼大咽起来,边吃边口齿含混不清地赞道:“今日有幸一大早就吃到谢大厨烹制的‘剔缕鸡’,真可谓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王爷,我现在倒有些后悔了:前些天不该把谢讽推荐给王爷,要是将他留在我家,岂不是我天天都能吃上这样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