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记忆:★★
长时记忆:★★
中文理解能力:★★
英语理解能力:☆
周昀仁发现记忆等级是最难升级的,进度条比一般其他属性的都要长,而且任务强度也特别大。上次他将瞬时记忆升级到三颗星,就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每天要背诵十篇不少于一千字的文章,还不能出错。可现在才偷了几天懒虫,这等级就掉了下来,真是苛刻的妈妈给苛刻开门,苛刻到家了。
可怎么办呢,他吸口气,觉着今天精神不错就又接了一大堆任务。这次,他下定决定,一定要在一个星期内将瞬时记忆升级到三颗星!
在朱雀国皇太孙殿下的字典里,从没有退缩一词。
不仅如此,学期器给出的任务里,给他提供的背诵书单一次比一次变态,若不是周昀仁从小就研习过四书五经,只怕也招架不住。
这一回的书单么……周昀仁上下扫了一遍,准确记在脑中,触摸“退出”后,全息屏幕自动消失。
因为学习器的非人鞭挞,如今初二的语文课本周昀仁早就倒背如流,所以上课时一般都不听讲,老师解释的古文还总是出错,他都装作没听见,专心致志在学习器全息屏幕上翻看文章。学习器使用起来十分简单,与平板电脑差不多,触摸屏,超级链接,一切现实网络上查的到的东西它这里都能查到,还有些现实网络上都查不到的东西它这么也查的到。基本上,周昀仁想看什么只要在搜索栏上键入关键词就可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碰上在学习器上搜索不到的东西。上课时,他端正姿势看着黑板,老师还以为他多么认真听讲,事实上他看的是面前的全息屏幕,因为除了他就没人能看见这个学习器,他试了几次发现没问题后就堂而皇之在上课时开外挂了。
“周昀仁,你知道《过秦论》是谁写的吗?”
冷不丁被语文老师点将,周昀仁茫然地被同桌推了推胳膊站起来,四下一看才回过神来,糟糕,今天这堂课是示范课,他居然忘了。
“呃……老师您能把问题再说一遍吗?”
“《过秦论》是谁写的?”语文老师心里打鼓,周昀仁可是他们班上语文最牛逼的学生,这个延伸问题要是他答不上来就没人能答上来了。
但周昀仁没让他失望,“是贾谊。”
“对,正是贾谊。那你知道《过秦论》大概讲述了什么内容吗?”何老师今天也是脑子发抽,看到教育局的副局在场,就想着要显摆显摆他们班过人的语文综合素养。可出口之后又有点后悔了,现在哪个初中生会看《过秦论》,听过就很不错了,她真是想出头想疯了。
然而周昀仁清朗果断的回答镇住了所有人,“《过秦论》是贾谊所写的一篇史论,总论了秦的兴起,灭亡及原因,提出了一个鲜明的观点,“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这篇文章一共有三篇,我认为其中写得最好的是第一篇。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拥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席卷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周昀仁是个学霸,还是个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学霸,背书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毫不稀奇。另外,作为皇太孙殿下,《过秦论》这种论朝代兴衰因果的史论是黄太傅必选篇目,哪能没有读过,必须背过!加上最近的任务里正要又有这篇文章,一不留神,他就被全部背诵了一遍。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傻了。
“……坐,坐下。”何老师都没通读过全篇的《过秦论》,听到这里时腿都软了。他试探地看了一眼坐在教室最后面的矮冬瓜副局,脑门冷汗直冒,一阵心虚,只会周昀仁的风头也出的太大,要是回头副局再出点更难的难题什么的,这可怎么办。
周昀仁对这些浑然不觉,只是随口背了篇早就学烂了的文章,有什么。
章远远隔着好几人对他挑了大拇指,那意思——哥们,玛丽隔壁的,你丫的太逆天了!
周昀仁淡然一笑。
下课后,何老师果不其然被副局挽留下来,一起在办公室坐下,茶杯交错之际拢起一脸的褶子,问:“刚才在课堂上背诵《过秦论》的学生是个什么情况,何老师能否详细和我们说一说。”
教育局每年都要搞一些博政绩的活动,上头有命底下不能不从,这回也不晓得是谁突发奇想说要和京城的一所友好学校来一次国学知识竞赛,赵光耀作为副局被顶上了负责人的位置,这几天为了这件事头疼的不得了。谁都知道京城的国学教育是华国最强的,优势太大,他们荣城拿这个跟人家比不是找死么,偏偏有人不怕死,非要往上撞,他有心挑选荣城几所重点中学里最出色的学生去比赛,可到现在都没选出来几个厉害的。国学,不仅仅是指语文要好,这些老师怎么就是不懂呢?!
但今天,他看到了功成名就的希望!
“赵副局,刚才背诵《过秦论》的学生叫周昀仁,他是……”何老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把周昀仁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但也留了余地,说他刚转学过来没多久,自己对他的了解有限,知道的并不太多。
即便如此,赵副局也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对身边的三中教育处主任招招手,“把这孩子叫过来我看看。”
周昀仁莫名其妙被叫到一大堆老师面前,心里有些不自在,但面上完全不显,皇太孙殿下的气场一外放,那可是朱雀国一众大臣都要心悦臣服的。如今这点排场,顶多让他回忆了一把当初上朝堂的感觉。
赵副局看他这不卑不亢、自信满满的样子,更加满意几分,想了想捡了几个问题问了,周昀仁对答如流,还附带了一些自个儿的见解。当然说的还是稍显粗浅,比起黄太傅当年与他讨论的深度差了太多。可就算这样,也足够让在座的这些教育界的名师和领导惊为天人。
赵副局越问越高兴,几乎忘了对面站着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最后卯足了劲想难倒他,问:“听你的口气《中庸》也是读过的,慎独自修那一段还记得吗?”
周昀仁稍稍一怔,自小他的大多数学问都是黄太傅教导的,可唯独《中庸》这本是四皇叔亲自教授的,尤其是慎独自修这一段……还犹记得当年清风霁月、云淡草长,四皇叔每天带着他在别墅山庄的猎场里打猎,在马上做学问的那段时日。在幼小的周昀仁心中,四皇叔比皇爷爷风趣活泛,比父亲威武俊美,自然而然就崇拜上了,还曾一度揣度四皇叔的行为起居,偶有模仿,向往成为他那般的男子。能文能武,温雅中藏着风骨,凌冽中蕴含柔韧,穿的了铠甲也端的起笔砚,无事不通,性情圆滑又不失本真,堪称完美。
岂料后来……
周昀仁重生之后反复回想,尽管万般不甘也早就想通各种关节,他死的那般突兀蹊跷,那场火来的又那样及时,渐渐的所有的线索和征兆都指向一个人——他最最敬仰爱慕的四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