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那群黑衣人的话是真的呢?斯威特夫人会成为威胁艾勒的筹码,刨去这一条,那位十几年不见的夫人,也许对艾勒很重要?
他一点都不想让艾勒陷进两难的境地。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把斯威特夫人救出来,可他对那个家族一无所知,贸贸然闯进去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凯文有些烦躁不安地摩挲了下虎口因为枪械训练留下的薄茧,他要是失败被抓了,只会给艾勒添更大的麻烦。
斯威特夫人就是艾勒身边的一枚定时炸弹。
凯文听着电视里的广播,或许他至少能先打探清楚,斯威特夫人究竟被关在哪里。
新闻上对伦敦主干运行道做出了调整,被游、、行队伍占据的街道路线已经停止运营了,政府甚至对此类片区做出了停电停水的处理,游、、行区渐渐在伦敦城里分化出一个独立的区域。这在一定程度上看起来像是政府的妥协,街上狂躁的伪哨兵接到政府的通告候,嚣张的气焰更甚从前……
凯文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心里起伏不定的猜测越来越清晰,再想着艾勒刚才说的话,知道今晚的伦敦实在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他可以乘乱做点什么,比如说去打探下斯威特夫人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
艾勒的手机还是关机,凯文知道艾勒至少今晚是不会回家了,索性给自己准备了些小工具,看了看就出门了。
他对艾勒的弟弟威尔了解的不多,但斯威特家族的城堡他来过一次,所以要在威尔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堵下这个青年,是件很容易的事,需要的只是时间和耐心而已。
习惯高位的青年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碧色的眼眸里算计诧异的光一闪而过,最后只剩下面无表情了。
两人坐在安静的咖啡厅里。
凯文看着面前面貌比艾勒精致的青年,摊了摊手颇为温和的笑了笑,“来一杯咖啡?”
“你想问她的消息?”青年开门见山,盯着凯文眼里含着讥诮的光。
凯文一点都不诧异,上午他才从那群黑衣人嘴巴里问出斯威特夫人的消息,他可不信威尔什么都不知道,凯文大方承认,“是的,若是方便的话,请跟我说说艾勒的母亲。”
威尔身上讽刺和可笑的意味更浓,不过他可能忘了,面前坐着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有共鸣能力的向导。凯文冷静的坐着,没给青年施加任何压力,只是温和又真诚地问,“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关于那位夫人的事,多了解一些,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从凯文身上散发出的信息很微弱,甚至还算不上向导的精神暗示,威尔的瞳眸微微缩了一下,目光在几乎没人的餐厅里环视了一周,唇角勾出讽刺的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斯威特夫人是我哥的亲生母亲,是我哥很重要的人,不是她,我哥早死了,她让我哥在家族里整整多活了十年,最后用自己的命换来我哥活着的机会。科尔文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哥可是因为那女人连命都不要的人,到现在都不肯回家族,对家族和父亲耿耿于怀,呵……”
威尔说着一顿,目光在凯文脸上扫视了一周,脸上的笑意更明显,“科尔文先生,你愿意为了他冒险……我亲爱的大嫂,若你和那个女人只能选择其一,你想不想知道我哥会选择谁?”
凯文听面前的青年一口一个哥,心里微微刺痛。他对青年的问话好笑之余,本能的产生了些不舒服。向导和哨兵并不是群居的群体,向导和哨兵才是对方唯一最重要的人。现在别人告诉他有这么一道选择题摆在面前,他就算知道这样的设想很可笑,但一想到有那个可能,他心里就本能的排斥,莫名的对他不了解的艾勒产生抵触,可他不能上当了,面前的青年似乎想在思想上引诱他,告诉那位夫人对艾勒来说有多重要么?
威尔似乎很满意凯文脸上微变的神情,现在才真正放松下来,说了些以前的事,有关艾勒的,还有些艾勒和那位夫人的,不可避免的会提到一些他们兄弟的,凯文细细体会着从青年身上散发出来复杂难辨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憎恨,又像是恼怒又像是后悔……
“他上面的有两个哥哥,还有下面有三个弟弟,都死在伦敦街头了,饿死的冻死的被打死的,呵……”威尔说着陡然回过神来,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拿起桌上的军帽,又成了穿着军装一丝不苟的青年,“告诉他,若是让我们满意,父亲可以让他见上一面,否则……”
威尔起身就走,对后面的话不置可否,凯文深吸了口气,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沉着声音唤道,“威尔,斯威特夫人被关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