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耀武扬威的样子啊,要是以前的话,是从来不会有大名敢那么干的。”
“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毕竟现在金阁寺已经不存在了,倒是镜湖还是原先的样子,原来以为会是那种潜入作战,不过搞成这样子大费周章的话,也的确是省了很多事情。”
并没有如同想象当中那样派出了少部分人去执行这件事情——毕竟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关键的事情,要是为了那种都市传说一样的谣言而使全力的话,那么是一定会被人所诟病的吧。就像是那种醉心于神道还有仙术的误国皇帝那样,被民众们所耻笑吧。
不过名声差一点在这种时候也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了,依托着本来就足够是称得上恶劣的罪名,能够不顾及他人想法的行事也算是一种优势吧。
足足出动了一万人将整个镜湖原先的北山第部分给围的水泄不通,然后让甲州那些因为擅长开发金矿而对于地理相当了解的地师们开始了试探性的挖掘——说起来对于这件事情景嗣还是挺怨念的,毕竟金阁寺本身的话,倒是自己难得还觉得看起来还算是顺眼的建筑,而现在的话,也只有废墟了。
“打起精神来,四处境界,闲杂人等如果靠近的话就直接格杀好了,这是陛下的手令!”
现在的日本,要说是最不受欢迎的人当中,除了景嗣这个家伙外,也就是其他阵羽织上绣着金色双头蛇的亲卫队了——算是近卫,精锐,还是别的什么都好,总之这些家伙们普遍都是一群对于景嗣本人忠心耿耿的家伙。而下达的命令本身,也的确是有一点不近人情。
“真是一群狂妄之徒,这些日子来不知道发动了多少次刺杀,从上次以来,简直就像是捅了什么马蜂窝一样。那种刺杀的频率简直让人觉得恶心。”
的确,似乎是已经明白了自己暴露了的事实一样,原先低调的阴阳寮已经开始了主动的进攻——而他们攻击的方式,也只有各种各样的暗杀了。而真正让人头疼的一点是,他们暗杀的目标可不只是那些有名的统率,相反。根本就像是一种对于武士阶级整体的攻击吧。
去吃饭的时候遭遇毒杀,独处的时候会被几个人包围然后用小刀捅死,夜宿军营的时候战马会被下毒,总之,整个京都似乎都对武士这个阶层保有着一种强烈的敌意——同样,这是对于对峙当中双方的行为。受害者的话有着织田武士也有上条武士,同时对于一个阶级发起攻击,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然而即使是这种看似疯狂的战法,到了最后也的确是似乎取得了还算不错的成效,并非是他们能够杀死多少人,而是破坏了信任这一点取得了相当大的成效。
因为袭击者是平民的原因,武士们就必须行使自卫权才能自我保护。而进行防卫的时候,又会有错杀无辜的情况发生——其结果就是,心软的武士往往会被那些乔装成平民的刺客刺杀,而那些强硬的家伙们又会被民众所厌恶。而到了最后的话,到底谁是阴阳寮那一部分的人,谁又是主动前来刺杀的平民这一点已经没有办法分清楚了。
于是景嗣索性也制定了宵禁之类的规定来防止这一类的情况发生,毕竟对于他来说,名声臭一点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事情了,反倒是下京区的织田那一边,恐怕对于这种事情会相当的棘手吧。
“看看那些仇恨的眼神。真是的,能够这样子的被厌恶,该说是陛下本人的问题呢?还是说民众自身的问题呢?双方之间的话,只能用铁炮来划清距离了。”
“民心毕竟不在我们这边啊,大义的名分也好。身为本国人的身份以及之前的那么多恶名也好,都是已经没有办法洗清了的事情。要是仅仅局限于京都这里的话,那么或许还有办法,但是所谓仇恨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啊……即使不是受害者,也会慢慢的开始传播。”
的确,即使并不只有被害者会对景嗣的行为而感到厌恶,包括无辜和得益者来说,也会确确实实的开始考虑站在景嗣这里是不是真的好了。或许美好的,诸如幸福,喜悦这种心情传播起来会很困难,但是负面的这些感情通过恐惧这种载体的传播速度简直可以说是瘟疫一样。有着这些本来的受害者加上有心之人的操作,到了最后的话,即使无关的人也会担心起来景嗣会不会有一天也开始加害他们吧。
“其实这正是陛下最为勇敢和疯狂的一点,他现在的话,大概就是和整个国家的人作对都不会有什么害怕的情感在了。毕竟那家伙啊……要是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这个国家的近千万国民的时候,他也一定能够稍稍思考之后,做出能够胜利的结论吧。”
“话虽如此,信繁……不,这次就不客套的直接称呼为信玄殿下了,您对于主公的话,究竟是有着怎么样的想法呢?算是喜欢还是别的什么?比如说当初所说的那种因为政治上的考量而得出的结论?”
“应该算是喜欢吧,政治上的考量……那种东西现在已经不需要再思考了,我想要守护的人民现在很幸福就足够了。”
“那么,原因呢?其实我也很感兴趣啊,虽然说几年前的主公的确能够算是光彩照人,但是现在的话,似乎真的很难去用当年的审美观来判断了。”
看着甲州的地师慢慢的拆掉了遗迹,并且开始四处寻找可能进入地下的部分之后,半藏也是稍有好奇的问了问萌虎这样子的问题——虽然作为臣下来干涉主公的私生活的确是有所不恰当,但是既然已经陪着景嗣到了这里的话,多年的君臣也有着朋友的感觉了吧。
“原因么?要说的话能够有很多,比如说足够有魄力,平时虽然很小气但是在关键时候会很男人这样子程度的事情。但是说到底的话,我觉得并没有什么原因可以说,因为很多事情本身就是没有原因的。”
整了整自己的盔甲,然后看着四周的黑色兵士——这个男人还是一如当初那样的细心,明明平时为了方便指挥。将全军全部都用黑色具足来作为涂装,但是唯独只有甲州兵的话,还是如同以前那样穿着红色衣甲迎合自己的审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