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想,是那群家伙吧……大意了啊。”
关于背叛者,绝对不止是明智光秀一个人,的确,想要保护眼前这家伙的人不少,但是同样的,对于这家伙想要除之后快的也不在少数——比如说公卿,比如说信长身边的人,总之,一定是会有人透露了信长的行踪,才使得追寻而来的敌人能够如此的准确的找到这个并不是很重要的小村子。
“抱歉……咱啊,连累你了呢。”
虽然很想说出,现在还有希望什么的话来,但是景嗣始终没有办法那么做——毫无疑问,现在是没有希望了,要说是有办法的话,那么只是一种欺骗而已,而在这种明明已经绝望了的情况下还继续去欺骗别人的话,这种事情,他做不到。
“啊,是啊,没有办法了呢。”
很清楚,自己追寻的只是无尽的可能xing其中之一,所以即使是失败了也会有重来的机会,但是如此的眼睁睁的见证那家伙的结局,还是实在会让人觉得很难受。明明知道有着近乎无限的次数可以“重来”,不过即使是对于目前的“伪物”,他依旧还是投入了感情的。
“该说抱歉的是我,我啊,这次没有能够成功呢。”
或许,对于景嗣来说最大的悲哀就是这样子吧——的确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还有能力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疑点是,作为“魔王”的他所擅长的东西,并不是“创造”或者“救赎”,而是“毁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于用“毁灭”的方式去达成自己的梦想了。
他知道一切关于“死”的方法,让别人死,让自己死,或者说,在自己死亡的路上加快别人死亡的方式,但是唯独不知道的,就是关于“生”的秘密——光秀无数次跟他说过了,他就是那样子的人,他啊,本身并不强大,因为他所擅长的,只是杀死敌人,而不会保护自己。即使厌恶着自己那种一定要通过杀戮才能达成救赎的方式,但是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上条景嗣,早就已经实质上的成为了那样的裁决的机器。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认同了那种理念呢?他自己已经不知道了,或许从他把“没有牺牲的话,就没有胜利”挂在嘴边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认同了那种概念了。一直以来麻木的机械的做出选择——毫不心软,即使是难受,也不会有丝毫动摇的贯彻着自己的想法。而当天平两端都是自己重要的人,一方是光秀,一方是信长的时候,一向果断的裁决就变得艰难了起来。
这种时候,“毁灭”的能力就排不上任何用场,他所需要的,只是“保护”的能力。
“这样啊,不过还是很高兴能够有人陪咱最后呢。”
“恩,是的,这一次的话,我会陪你到最后的哟。”
如果说现在能够转过头去的话,那么景嗣一定会哭出来的——虽然现在的结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一次成功什么的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真的要自己直面这种事情,还是太难了。火焰已经彻底封死的地下室的出路,氧气和浓烟正在逐渐的谋杀着生命,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次要得到的结论是……一定要肃清内部的叛徒。”
而不管心里会有多么伤感,景嗣却现自己依旧能够冷静的思考然后得出结论——这种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利用,然后达成利益最大化效率的做法算不上错,但是真的那么做了之后,就会越的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冷血。
“现在的话,多少能够告诉我你是谁了吧?”
“我,是您的家臣。来此是因为忠于你,所以,前来保护你的。”
回顾织田信长的一生,虽然算不上失败,但是,也绝对同样算不上成功——她有着很多的家臣,为着天下布武的梦想而奋斗,但是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直接忠于自己的这种事情,就算是她也知道根本没有几个。
人们忠于的始终是自己的愿望——有人忠于织田家,有人忠于强者,有人忠于权利yu,但是真正的忠于织田信长的人又有几个呢?所以,之所以会有如今的失败,的确也是可以说明织田信长真的不懂,或许根本是不在乎人心的后果吧。
“原来是这样啊,嘛,还真是多感谢你了啊。能够一直和我站在一起的人。”
浓烟吸入肺部,然后挤压着为数不多的氧气,那种窒息感景嗣并不是没有体验过——无数次他在火场的边缘,看着熊熊燃烧的城堡的时候,都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但是那时候的他,从来不会真的走入火场一步,更别提现在在火场正中心的自己了。
大概,这就是报应吧。
如果按照接下来的情况,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因为浓烟陷入晕眩,接着再也不会醒来,如是的,带着现在的回忆继续着自己修改历史的奋斗——在不断地经历当中,收集各种各样的细节,然后做出对策,这样子的话,终会有成功的一天,而在此之前,景嗣还是要好好的做一个告别。
“呐……我问你,你就是我的主公么?”
烈火和浓烟所笼罩的地方是看不到月光的,而破旧的地下室就连仓库都不如——但是景嗣还是尽可能地以温柔的神情,这样子的说了。
即使是神志已经开始了模糊,思路已经跟不上眼前的事态了,但是听到了这样子的话之后,少女主公依旧是愣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接着,就用温婉的笑容,摸了摸景嗣的脸颊。
“恩,是的哦,咱就是你的主公哦。所以呢,下一次一定要保护好我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