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稍微慢一点吃,真是的……竟然不喜欢吃红豆,喜欢吃甜品但是不喜欢红豆……”一点点细心的挑着甜品当中红豆的成分,说起来这样子的家伙也是有的吧,虽然喜欢甜品的味道却不喜欢豆子的口感,一点点的帮着女儿挑出红豆,然后自己吃掉,就这一点来说,这家伙还是有一点温柔的嘛。
“为什么总是觉得夫君你对于小穹要比我还要好呢?是错觉么?”
“嘛,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
如此的讪笑着,其实对于光秀的感情,景嗣也是很清楚的吧,的确,男女之间最为炙热的感情是爱情无疑,但是长久的相处过后,这种互相依偎着的爱还是变成了更加长久的亲情——亲情本身也是爱的一种,或者说是爱情的延续,所以说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绝对是不对的。
“哼,拿去,这是花了很久才准备好的。”
“诶?是绘马么?”
穹所交给景嗣的,是一块木质的牌子,从大小上来说,大概就是一张a4纸大小,正面画着图案,而反面什么都没有写,这种东西的话就是ri本传统的一种祈愿方式,被称之为“绘马”。将所祈求之事画出来,然后在背后写上祝祷之词来放到神社里供奉起来。按照其所祈愿事情的大小,也会有a4纸大的大绘马以及手机大小的小绘马的区别,而这次穹所画的,就是类似于武运昌隆,这样子祝捷的图案吧——毕竟是孩子,当然不可能和狩野永德那样子的大师所画的相提并论,歪歪扭扭的样子,说真的的确得用好一会才能够看出那个骑着马的武士是个人……但是这种时候还在意那种事情的话才怪啊。
“字,不会写,自己写……”
“嗯,好,交给妈妈来写咯。”
认真的说,景嗣的字还是不错的,不过前提是用羽毛笔的时候,对于毛笔这方面的话,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建树,倒是光秀因为平时都会帮助景嗣签公文或者处理军务,她和一般的只会写假名的女孩子还是不同的,提起笔写上了普通的,类似于“连战连捷”,“攻无不克”这样子的字句之后,绘马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话随便将绘马保存到任何一件神社,就算是完成了祈祷。
“不过……多少还是有一点变扭,原来以为穹还是会画一点像是合家团圆这样子的绘马,像是现在的祝捷绘马虽然很好,但是觉得还是不应该是这个年龄阶层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啊。”
“没有办法……即使是尾声,这还是乱世,只要战争还在继续的话,那么这种事情就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毕竟,夫君你扮演的角se是乱世的仲裁者,暴力的镇压者这样子的人,只要是任何地方出了问题的话,都会需要你去解决的。”
“所以我才讨厌野心家啊……真是的,不管到哪里,哪个时代都不会缺少不自量力的野心家,然后要挨个收拾,就像是地板上的灰尘一样,不管怎么擦都会有,”因为由衷的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也同样由衷的厌恶那些破坏了自己生活,以那种并不现实的野心来挑起战争的家伙们——所谓野心也是有区别的,因为自己yu望而产生的野心只能是野心而已,但是如果是因为别人而产生的野心,那么也能被称为“理想”,“不过就算是杀之不尽,要是放着不管也不行,这次的话,轮到百地丹波倒霉了。”
可能就是这样子的气势会让女儿觉得陌生吧——毕竟平时都是一个脾气很好的父亲,但是一到某些时刻就会变得特别让人难以接近。这一点,和光秀是一样的,毕竟除了“父亲”这个角se外,景嗣目前更加重要的是扮演好“魔王”这个角se。因为如果没有扮演好后者的话,那么前者存在的基础也会荡然无存。
不过说到底,让人疑惑的事情还是有的吧,曾经和百地丹波交流过的景嗣,是大致能够看出这个家伙基本的状态的,至少自己留下的印象里,这家伙绝对是一个枭雄式样的人物,比起忍术,他更加工于心计,而在距离近江那么近的伊贺挑起这种叛乱一样的事态,似乎并不是脑袋正常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部队召集的时间还有多,明天去町里看看吧?顺带的把绘马挂起来,好久没有和光秀一起出门了啊。”
“诶?那么要不要叫上大殿他们?”
“不用了,我们两个人就好。”
温柔,而又强硬的抓住了光秀的手,那种语气的话,怎么看都是没有给人拒绝余地的吧。一如多年前还在清州的时候一样,两人共同渡过的时光——以及潜藏在表面之下,浓厚的危险气息。
而在绘马挂上了神社架子的同时,在伊势湾的三重,也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