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小杨氏所说,那这苦累活都许霖干了,许元就坐等着收钱?!哪有这等好事,贺澜走近杨氏:“娘,二霖若是去了码头做工,就没有时间做木具了。”
“晚上不是有时间!”
“事全让二霖做了,大哥做啥!”
“吵吵什么玩意儿!这还没分家,挣了多少铜板也得交给我,你们争什么,这事我不管,你去问霖子的意思,他要是愿这么干就干,不愿就罢。”杨氏冷不丁的说着,寒风簌簌入骨,抖抖身子:“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的去干活!”
小杨氏听了杨氏的话,不由得喜上眉梢,许霖这个人好说话,不成问题,这事若是成了,每日卖木具的钱她上交一半,剩下自己攒着,为以后分家做打算。
贺澜跟着小杨氏一起进了土灶房。
进了这贺澜肚子咕咕叫的厉害,还心想着做饭时能偷吃点。
却不料小杨氏扭过头来:“你进来做啥,这我一个人就行,你去做绣活。”
天色微微发亮,贺澜气恼的从灶房中走出,摸着干瘪的肚皮,看来她得另想赚钱的法子了。
她踏着小步,回了自己的屋,见许霖正坐在木板床边穿衣服,在原主的记忆中,她这个相公很少与她说过话,是因他自小有个青梅,原本要成亲的两人,偏偏让贺澜插了进来。
贺澜之所以嫁到许家,完全是因为十几年前,贺澜的爷爷与许霖的爷爷在外做工,遇上了一场大洪水,贺澜的爷爷救过许家老头一命,当时家中儿媳妇杨氏正巧怀了孩子,便给了贺澜爷爷一个木簪子,放话说,若是贺家有女,就让许家的孙儿去娶。
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许家老头逢年回家,也忘了这事,就在许霖与青梅要定亲的时候,许家老头突然不行了,许是快死的时候,将生前所有的事情都忆了一遍,突然想起了陈年旧事,许老头是重义之人,临死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有人拿着木簪子寻来,一定要答应!
贺澜就这么嫁进了许家,而许霖的青梅在贺澜嫁入许家的下月,就嫁给了邻村卖猪肉的。
这关系实在麻烦,原主给她留下了不少烦心事。她皱了皱眉头,这个点上,她应该还躺在舒适的大软床上做着大梦,而现在——不得不认清现实。
想要在这穷乡僻壤里发家致富,难啊!
贺澜干咳一声,走近许霖:“相公,大嫂刚才和我提了一件事,想让你替大哥去码头那边做苦工,且夜里你还得赶出来木具,这事做不得,你想你又要做码头的工,又要做木具,哪有那个精气神,约摸着大嫂过会就要问你的意思,你可不能答应了。”
许霖不做声,自顾自的系着腰绳,许霖不像许奇,有着一张小白脸,可能经风吹日晒,造就了他古铜色的肌肤,剑眉下的单眼细长,紧抿着薄唇,称不上是英俊,却十分的精干耐看,常年做木具,肌肉练的紧实,只是性格不大好,太听杨氏的话,这也是为何与那青梅两情相悦,还娶了贺澜。
见他不说话,贺澜已经习惯,要是他说了话,她倒是觉得他反常。
许霖走到门口时,才闷闷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