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向来拿虞无双当好朋友,吃饱喝足之后说起话来多有鲁莽,委屈了这些日子,现在终于有机会向人诉苦了,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其实你们都是被他外表骗了,就像今早似的,实际上呢?实际上他背地里尽欺负我,我一点自由都没了。”
自由?
这真是个奢侈的字眼啊!
虞无双一直默默听着,但当着听到这的时候,她脸上无奈之意越发明显,看着对面愤愤不平的小姑娘,她嗓音出奇平静:“朵朵,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和那些人尽量保持距离比较好。”
她一直都知道历景臣是真的爱朵朵,不然也不能为了她违背家里父母意愿,在朵朵刚成年的这一年就迫不及待把她收入囊中。
每个人表达爱情的方式都是不同的,历景臣那样的男人能这样做也不足为奇。
朵朵闻言,向来恣意盎然的小脸一暗,她微微咬唇,垂下美眸,心情低落。
难道结婚嫁人了,她就连自己的自由都没了?不过是在大学里多交了几个朋友,他就那样变脸,现在就连无双姐都在否认她,她真的有这么失败嘛?
鸳鸯锅里汤汁还有余温,正在一点点翻滚,鲜红锅底一如面前这个十八年岁的少女般灼热滚烫。
到底是认识好几年的小妹妹,在有些事上,虞无双忍不住提点两句:“朵朵,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家顾之和你家历先生是多年的好兄弟,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你要真想让历先生省省心,就少和那些学长接触。”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历先生是在乎你才会管的这么多,你想想,他心里要是没有你,怎么可能计较这么多?说到底他就是吃醋了,你才十八岁啊,你们之间相差的这么多年岁怎么可能让他不害怕?”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世上最难懂的,一个十八,一个三十五,何止是年龄的差距,更是历景臣不自信的表现。
朵朵被保护的太好了,在她眼中,历景臣那样的男人是无坚不摧的,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强硬到怎么可能吃醋?
心底虽有疑惑,但在无双姐坚定目光下,她又不禁胆怯起来。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因为学长的事吃醋了?所以才会用那么狠厉的手段去发泄?
想起学长,她心中不免暗暗腹诽着,其实学长也没做什么啊,他不过是来家里给她送书,她和他之间一直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为这点事吃醋,他历景臣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见朵朵一会皱眉一会叹息,一会又托腮冥想,虞无双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朵朵虽是未染尘埃,心智还不大成熟,但她不笨,她不过稍微点一下,她就完全明白过来了。
历景臣啊历景臣,我今日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以后要怎么答谢我?
只是转眼想到自己那些破事,虞无双脸上笑意顿时收敛起来,取而代之是一抹疲惫,揉了揉眉心,暗想:时间真是疗伤的良药,她近来对霍顾之的是越来越在乎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
在火锅店里休息了一会儿,心里都存着事,接下来自然不打算直接逛街,而是选择回去了。
今天虞无双是开车来的,两人进了地下停车场之后,虞无双就从包中掏出钥匙要开车,只是路过这一排排车辆的时候,后视镜上不约而同划过一道闪光,朵朵心思都放在回去怎么和历景臣相处的事上,并未发现这一切。
但虞无双是谁?她去了法国之后特意学了拳脚功夫,再加上当年简菀灵的事让她对任何事都有极深的敏感力,不过瞬间,她就判断出身后有人跟踪。
捏了捏手中钥匙,她并未去开车,而是拍了拍白净额头,无奈叹声道:“朵朵,我手机好像丢在火锅店里没拿,你能帮我去拿下嘛?等下我们商场门口见。”
“好啊,你先去开车,我帮你去拿。”朵朵并未有疑,而是笑着点头应道,然后转身回去。
趁着目送朵朵离开的背影,虞无双勘察了一下身后场景,在看到几个成年男人在漫不经心靠近的时候,心底无声笑了起来,狭长眼眸中却泛着幽幽寒光。
简菀灵啊简菀灵,你还真是沉不住气,我不过是拿几句话刺刺你,你就这么想除掉我,那要是我剥了你的皮,夺了你身份,将那些股份都抢回来,你又欲要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