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约,子应,今日唤你们两个人,实是有要紧事想和你们说!”
邢国公府内,脸色有点疲惫的苏定方对一副恭敬样在他身边坐着的裴行俭和陈易说道。
“弟子愿听恩师的教诲!”裴行俭忙起身作礼道。
陈易也跟着起身作礼,“邢国公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吧!”
其实进来的时候,陈易就一直在嘀咕,不知道今天苏定方有什么事吩咐。
今天朝会后,苏定方将他和裴行俭唤到府上来,说有要事相商,他也匆匆回军器监官衙吩咐了下事后,就急急忙忙地赶了来。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出来,苏定方这么匆匆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他原本以为,苏定方只是叫他一个人来,却没想到,抵达邢国公府后,裴行俭已经在了,让他更弄不清楚缘由。只能认为,今天苏定方唤他们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而且还是朝政大事方面的。
果不其然,在两人坐定后,苏定方就开说了。
他们说话的地方是在书房内,好像古代人这方面的习惯有点相似,讨论重要的情况时候都在房比会客厅更隐蔽吧。苏定方这个书房也经过特别装饰,隔音效果不错,外面有人守着,寻常人是难以靠近的,在里面讲什么事,想要偷听是比较困难的。
“今日我想与你们说说太子的事!”苏定方开门见山的讲述一下子让陈易和裴行俭都震惊了。
这可是个很敏感的话题,无论是讨论先太子李弘还是现太子李显,公开讨论太子的事要是传出去,很可能会惹麻烦事的。麻烦事不一定现在就有大祸临头,但谁也不知道手握重权的武则天会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治罪于你。陈易更是深知这一点。武则天明里暗里也说了,太子的事已经不需要再讨论了,她顺应民心立李显为太子,要是谁再私下有非议,惹出风波来让朝政不稳,定严惩不饶!
只是没想到苏定方今天会公然和他们两个说这事,要知道裴行俭刚刚从安西归来才几天,而他陈易还是武则天面前的红人,随时可以进宫向武则天禀事的。苏定方敢于在他们这两个人面前公开说太子的事。那只能说他对裴行俭和陈易都非常信任。再加上根本不在意自己因这事受到处罚。
看到两人脸上惊讶的目光,苏定方笑笑,摆摆手,示意两人都不要问询,听他说。陈易和裴行俭只得止了问话,认真听苏定方讲述。
不过苏定方在继续讲述之前,却是问裴行俭:“守约,想必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朝中发生的事,先太子暴毙,英王被立为太子的事?”
“恩师。弟子大概知道!”
苏定方的眼睛掠过裴行俭,看向陈易,笑笑道:“子应,想必这件事你是最清楚了!”
陈易赶紧回答:“回邢国公,此事在下甚是清楚,只是不知道邢国公为何说起这事?”
苏定方依然只冲陈易笑笑,却并未回答陈易的反问,而是徐徐吐了口气,眼睛抬头看天花板。声音轻轻地说道:“老夫有种预感,太子的事,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这其中有非常深的奥妙在里面,子应你说是不是?”
苏定方这话让陈易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定方,又看看裴行俭,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邢国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不甚明白!我知道的是。因为那场寒潮,宫中许多人都得病了,包括陛下、太子、沛王及很多宫人,连我府上的一些人都受了寒得了病。陛下因为一直有风寒上疾,喘证一直没治愈,没注意预防时候得了急性风寒,旧疾复发,会很严重,甚至威胁到性命,而陛下身体里致病的病毒毒性会很强,寻常人不太容易抵抗,要是从陛下那里传了病,会很凶险的,幸好有孙道长在宫中救治,不然很可能情况会更加严重。”
苏定方想不到陈易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自嘲地笑笑,“希望是这样的,但老夫猜测,除了这些,其中还有隐情,具体什么子应你也不要说了。老夫虽然在边关,也知道皇后娘娘与太子关系不好,太子时常逆着皇后娘娘的意思行事,这太子位,确实坐不太稳!”
这话更让陈易愕然,回头看看一脸有所思的裴行俭,心里越加困惑了。
想到当日裴行俭刚刚回长安时候,路上问询他的话,陈易也明白,裴行俭同样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在里面,所以有这样的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