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出去很久,项逐元、项心慈同时看向对方。
项逐元身体放松,舒适的靠在椅背上,整理着她落在桌面上的云袖:“你说。”
项心慈将他铺平的袖子又堆起来,这样好看,不懂不要乱动:“你怎没和柳姐姐走走?”
项逐元看着揉起来的一团,这样看着确实较好:“她有她的事,不方便。”
项心慈要笑不笑,独立女性,不是只围着相公、孩子转,的确不需要你陪:“是不是很失望。”
项逐元不接他的话。
项心慈不喜欢他的态度,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来时遇到未来嫂嫂了,哥哥不能陪伴在此,是不是很失望才躲在这里喝茶的?”
项逐元宠溺笑笑,不与她聊柳雪飞。
项心慈等了他很久,看着他犹如大人不跟小孩子计较的样子,说实话很令人讨厌,她怎么说也送过对方‘礼物’,想讽刺项逐元几句,但又深知他习性,不屑于顾,站起身,推他一下,从他后面绕过去坐到他对面,看窗外的风景。
项逐元被推的没有脾气,重新坐正,衡量她一二见她没有生气,松口气,但也确定她不算高兴是肯定的:“外面好玩吗?”
“嗯。”
项逐元看着她,吩咐善奇要杯果露,试探的开口;“容公子怎么样?”
项心慈看看他,又看向窗外,学他,不说话。
项逐元等了一会,无奈一笑,语气缓慢又不经意:“你是外嫁,容家我们也不甚了解,我是担心你受了委屈,到时候路途遥远,有什么问题大哥也照顾不到。”
项心慈依旧看着窗外。
项逐元叹口气:“为什么不戴面纱?”
“不想。”
项逐元手指转着手里的茶杯,斟酌一二,不急不缓,却确定每句话都能映入她心里后开口:“你收敛一下脾气,他是容家少主,原不如表象温和,惹恼了他,你能有什么好处。”
项心慈刚想反驳。
项逐元又立即温柔的开口:“我不是指责你,你做的很好,我的意思是他家路途甚远,你不宜跟着他远嫁,我想着与父亲反应一下,让你们以后留在盛都,有什么事我也方便照应,否则像今天一样,岂不是受了委屈。”容度怎么可能留在盛都,而小七怎么会愿意利益受损。
项心慈没说话,如果是以前,她一定觉得项逐元说的对,她一定不愿意离开这里,离开能给她撑腰的项逐元,可现在……她不那么坚定了,她手里有银子,她可以出去看一看,虽然赌输了她会完全受制于容度……哎,如果真有那一天,就当自作自受吧。
项逐元看着很久没有接话的她,皱眉,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不悦,怎么,想跟他走,就不怕哪天得罪了他,他一气之下把你扔进海里,还是她觉得,没有了项家的庇护,今天这样的事她能全身而退!
项逐元隐隐生出怒气,还是被容家的富贵迷了眼,或者觉得容度皮相不俗,就忘了怎么衡量利益!“怎么了?觉得大哥多管闲事?”
“没啊,只是想起他说过,就算他答应定居盛都也是权宜之计,他定然要回到海上,所以说了用处应该也不大。”项逐元在不高兴,因为含沙射影的话没有起作用吗。
项心慈不动声色,以前这个年龄的时候,她觉得他话中有话,不过现在看,他上面的话明显是在挑拨,也在暗示容度不适合她,距离京城太远后她会被欺负,并且他鞭长莫及。
而在两家已订婚的情况下,即便自己不讲理的悔婚,项承也会护她。所以他想让她提退婚?
项心慈并没有因此欣喜,她又不蠢,上辈子就看的出来项逐元对她有想法,可这种想法即便逼到极点也不会做冲动的事,不值得欣喜。
何况上辈子,她也没逃出他手掌心。他非常擅长掌控她,至少很多事,她都觉得顺着他的话做比较顺心肆意,并不讨厌被他轻易牵动情绪的感觉。
所以……她算输了吧,项心慈看着广场中越聚越多的人,神思飘的有些远,换个角度衡量自己上辈子,她一直都算在他身边,随着他的喜怒行事,包括他退婚、无子,可以说是对她的投诚,也可以说他在为自己加码——
项心慈让自己收住,即便如此又如何,他赔上一切与她前行是事实,即便心思狠了些,也没什么。自己不也是自始至终都在算计他,难道自己就不想着他了吗?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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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十二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