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哪个绝?该不会是……
对方微微弯腰,“在下绝,见过将军!”
楚容珍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
熟悉的声音……绝……
是珏弟!
楚容珍心中浮现巨大的激动与不解,还有疼痛……在赤王看不到的地方她死死的咬牙,牙银破碎散发出淡淡血腥,脑中一片空白。
绝……白袍人……赤王的走狗……珏弟……
怎么会?
珏弟是赤王的人?之前刺杀过她的白袍人原来就是珏弟?
楚容珍强迫让自已清醒,冷淡的点头:“不敢当!”
心中,早就喧闹不已。
“小玉儿,要一起坐坐吗?”
楚容珍在熟悉的称呼中回过神来,脸上依旧从容浅笑,完美又优雅的轻轻点头,“闲来无事坐会也行……不过……我刚刚遇到了让我不愉快的人,所以抱歉!”
“噢?不知道何人让你心生不悦?”
楚容珍淡淡勾唇,“王爷可知宁国皇帝已经在京城?为了追他而亲自来了华国京城,更加巧合的是刚刚我就见过了!”
赤王故做疑惑偏头,“你与宁国皇帝有仇?”
“王爷可知五年前我楚国内乱,多亏了宁国皇帝与祭师,五年前我可是过得格外*,这笔帐自然也要算他头上,所以失陪了!”
说完,楚容珍提了提裙子,冲着赤王微微福身,离开。
赤王没有挽留,而是静静的看着楚容珍离去的背影,冷淡了扫了一眼身边的绝,“如何?”
绝公子的目光也静静的看着楚容珍的背影,低头,垂眸。
她就是楚容珍么?
欣民城遇过的那个女人,原来……是真的她……
“看不透!”
赤王摸了摸胡子,淡淡点头,“确实,看不透,明明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娃娃,本王却看不透,还当真奇怪。”
绝不语。
突然,赤王十分感兴趣的勾了勾唇,“无逃了,如今下落不明,开心么?”
绝依旧不语,恭敬的站在原地,不过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迹味依旧有些重。
“走!”
赤王目光深幽的看着绝的模样,最终眼氏沉了下来,挥了挥手,一行人离开了原地。
楚容珍离开之后就走到一边的假山之后,重重的一拳砸到过去,“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
舒儿默默的看着她发泄的动作,再笨再迟顿也能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不好,所以只能默默的在远处。
她第一次看到小姐生这么大的气,看到了那个绝的男人之后情绪就不好了起来……
袖中,双手紧握。
楚容珍愤恨的踢着假山,最近,她得到的消息太过混乱,混乱到她失去了思考的理性。
姬落的身份,珏弟又是赤王的人……
“小姐……”
“我没事,舒儿,你的赢族人现在怎么样了?”
“最精锐的一批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加入战场!”舒儿说起正事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糊涂,头脑就会算得格外的清晰,认真道:“赢国再次与楚国达成同盟之约,焰国内乱暂时没脸发出胜负,而宁国已经向楚国发动攻击了……”
“嗯,赢族与楚国同盟之后就责准备派兵加入战场,焰国暂时不用理,先对付宁国!”
“我明白!”舒儿严肃的点头,此时的她的身上才真正的拥有着身为帝王的气势,与平时打混耍赖的模样好似两个不同的人般。
楚容珍站直了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莲,宁国皇帝现在在哪个方向?”
“刚刚龙九传来消息,宁国皇帝与主子相遇,目前情况不明!”莲走了出来仔细的回答,楚容珍大约听了之后立马点头,“趁着非墨与宁国后相遇之时我们可以行动了,莲,吩咐凰凌商会的暗卫准备……”
凰凌商会的暗卫,那是纳兰凌送给楚容珍的人马。
莲微愣,“夫人这是……”
“刺杀赤王!”楚容珍眯起了双眼,一字一句说着。
“可是成功率不高……”莲纠结的说着。
楚容珍双手背在身后,原本暴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唇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莲,“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要成功?我就是想看看赤王的身边到底有多少的高手,来自何方!”
而纳兰凌的人马是华国人,所以到时失败查人也无从查起。
莲愣愣的回过神来,“夫人这是试探?”
“赤王的身份太过神秘,这么久我们都没有发现过他身边的人马吧?表面的人马有灵王与饶国公,还有一系列的臣子,那么他暗处的人马又有谁?”
楚容珍伸手玩味的抚着下巴,最终,下达了命令,“去做!”
“是!”
舒儿静静的看着莲离开的背影,立马跳了起来,“我咧我咧,小姐,我要干嘛?”
楚容珍目光静静看着舒儿,“你就去大闹一场,不用憋着了,看谁不爽就直接揍,直接杀!”
舒儿双眼一亮,“真的?哪怕是赤王我也可以去杀?”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耶~太好了~”舒儿跳起来发出得意的高呼,撸起袖子就朝着跑着离开……
去找人打架去!
这是一个大乱斗的宴会,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宴会,可是此时的国寺就等于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的人可以自相残杀,反正炎帝墓的地图只用一张,最后的胜者就能得到。
所以这次的宴会表面说得好听是朝拜了空大师的出关,说白了不过是把搅乱整个京城的人全部聚齐在了一起,更加方便的私斗……
这种宴会,真合她的心意。
另一边,非墨离开之后就从赤王那里得到一个任务,刺杀太子良娣!
因为非墨的身份是未死的江湖第一公子,而且手中的龙煞军被楚容珍所夺的落魄公子。
赤王一开始就有怀疑,监视了很久才决定赌一把,毕竟他的能力十分的不错。
所以,非墨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这个计划。
从紫云城刺杀‘楚容珍’未果之后开始,他重伤流亡到了华国京城,正打算要寻找一个势力重整旗鼓之时遇到了饶国公,饶国公一看就将他推荐给了赤王……
赤王一直派人监视着……
直到刚刚,赤王想要趁着这次的国寺一聚来试探他的忠诚心与真意。
刺杀太子良娣!
这就是赤王对非墨发布的命令。
如果能刺杀珍良娣成功,那么他的能力可以得到证实,二是他绝对不会是太子那边的人,谁都知道太子可是十分的宠爱这个妾侍……
如果是假装投靠的话,把珍良娣当成废棋也太得不偿失。
非墨得到了赤王那边的命令,远远的,手中拿着弓箭直接对准了‘珍良娣’,内力一凝,手中的弓箭直接射了出去……
第一箭被暗卫拦下,可是非墨般去的是连环箭,第一箭的后面还有两根箭,全部朝着院中的‘珍良娣’直接射了过去……
三道连环,这种射技估计无人能出其左右。
长箭刺入了‘珍良娣’的身体,远远的,就能看到她倒了下去……
非墨收起长弓快速了的离开了原地……
而另一边,赤王的棋子则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立马扭头离开去禀告事情的经过,而另一人则是一直紧盯着,以防中间会有什么意外。
当赤王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双眼顿时紧眯,“去查看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有,中间有没可能瞒天过海,都去查清楚!”
“是!”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么这个非墨就是一个可用之才。
很快,非墨就被赤王请了过去,赤王什么也没有说,双手交叠坐于椅子上,一个暗卫拿着一杯酒递到了非墨的身边。
非墨面无表情的看着,淡淡道:“这是什么?”
“本王听说你已经刺杀了太子妾,先不管对方是死是活,本王可以认定你不是太子一脉的人。所以,喝下这杯酒之后你就是本王的人,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赤王微眯着双眼,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
非墨冰寒的盯着,并没有伸手,“毒药?”
赤王哈哈一笑,摸着苍老的胡子,半边烧毁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恐怖。
“对,只要你不背叛本王,那么本王每个月都会派人将解药奉上!”
非墨阴沉着脸,“你想控制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说句不好听的,你想利用本王夺回你的一切,而本王则是惜你是个可利用之才,所以就同意这项交易,可是非墨,本王如何能信你有朝一日不会背后叛本王?如果想让本王信任你就喝了这杯酒,对了,找个时候交出一滴心头血……”
非墨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酒,突然,他伸手端了起来,“我喝下之后你就保证助我夺回一切?”
“当然!”
“记住你的话,否则别怪我到时鱼死网破!”仰头,将手中的酒直接喝了下去,连带着的还里酒中沉睡的蛊虫。
非墨喝了之后看也不看赤王一眼,转身,离开……
赤王玩味的看着他的背后,倒是身边的赤日鸿不安的上前,“王爷,我怎么瞧着这其中有诈?”
“说!”
赤日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现在这种时机找上门来,感觉是太子那边的棋子!”
“刚刚得到消息,珍良娣时是真的死了!”赤王淡淡道,眼中是看不透的幽暗与深沉,伸手抚摸着手指上的大扳指,淡淡道:“有蛊虫控制他,倒也不怕他会不听话。公仪宴的蛊虫可不是公仪族那几个小娃娃可以解的,而且公仪初不是已经解决了?是时候把公仪族弄到手里……”
赤王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对于赤日鸿来说则是命令。
他的腰弯得更低,道:“是的,除掉公仪初之后公仪族基本上是握在手中了,请王爷放心,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嗯,你再派人去查看一下珍良娣是不是真死了,一定要再三确认!”
“是!”
赤日鸿这才立马大步离开,无论他怎么确认,最后得到的消息一定是真的死亡。
无用的棋子暂时可以退出,在舍弃这颗棋子的时候要发挥最后的价值……
非墨离开之后,还没有走多远,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队人马正站在高处,想也不想的直接闪了过去,手中的长剑出鞘,下手毫不留情。
那是宁国皇帝一行人。
非墨不知道为什么总与宁国皇帝过不去,楚容珍失踪的时候也是,欣民城的时候也是,现在,同样一样。
二话不说,先打再说!
宁国皇帝身边的乌看到非墨冲上前的瞬间就立马迎了上去,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打了起来,力量也力量的相碰,内力的抗衡,两人的身边一阵飞沙走石,发出了巨大的骚动。
宁国皇帝静静的看着非墨,淡淡道:“阁下还真是好兴趣!”
非墨一掌拍在乌的身上,后退,双手背于身后,冰寒的吐出一个字:“死!”
宁国皇帝的面具之下双眸轻闪,泛着淡淡琉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一支残箭,幽幽道:“朕与你应该没有什么恩愿吧?从欣民城……不,从五年前开始你就像是疯了一样针对朕,难不成你是在找死?”
淡淡熟悉的感觉,非墨皱眉。
慢慢站直了身体,伸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引本座过来,你想做什么?”
宁国皇帝伸手,他的属下纷纷散开,唯有彩跟在他的身边,
宁国皇帝一袭白衣银面,而非墨则是一袭墨衣黑面。
两人面对面而坐,看起来就显得格外的诡异。
“请!”宁国皇帝伸手,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非墨挑眉,没有任何动作。
而宁国皇帝也没有并点的在意,反而自在的端起酒杯自已喝了起来,随后,他才淡淡道:“谈项交易吧!”
非墨眸光轻闪,“本座没有什么交易能与你相谈!”
宁国皇帝玩味的勾了勾唇,头,慢慢的靠近了非墨的耳边,十分暧昧轻柔的气息喷出,当然如果忽视非墨那张阴沉的脸的话。
“我的筹码是赤王的身份,如何?”
在非墨的耳边说完几个字之后,宁国皇帝的身体才慢慢的后退,十分自信的看着非墨,再次举起了酒杯,挑眉,“如何?这个筹码够诚意吧?”
非墨伸手拿起了酒杯,阴鸷的目光紧紧锁定宁国皇帝,仿佛要将他里里外外都打探仔细,而宁国皇帝则是不在意的举着酒杯,唇角含笑。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过了很久,非墨才松开,冰寒的语气仿佛冰渣般刺人,一字一句道:“你想要什么?”
宁国皇帝呵呵一笑,手指沾了酒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杀!
非墨一愣。
杀谁?
杀字随着酒水而挥发,桌面上什么也没有……宁国皇帝慢慢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盯着非墨,幽幽道:“朕!”
说完,宁国皇帝挥袖离去……
非墨独自一人坐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透。
杀他?为什么要买通别人杀自已?
这宁国皇帝还真是奇怪。
非墨在原地坐了一会之后随意扫了一眼身后的眼线,目光冰寒,起身,同样离开。
另一边
楚容珍离开甘寺走到了外面各大宝殿,里面供俸着各种各样的佛相,有的面目和善,有的面目凶狠……
楚容珍静静看着面前一尊高大的佛相,面目凶狠如恶鬼,然而她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在她的心中,真正的神佛估计就是这种脸面。
给凡人的一面就是和善仁慈,其实真正的一面却是凶神恶煞……
楚容珍抬头静静的看着……
“据说这是一尊夜叉神像!”这是,一道声音从楚容珍的背后传来,楚容珍下意识回头。
绝公子伸手拿下头上的斗篷,冲着楚容珍微微一笑,友好的点了一个头。
楚容珍看着他的瞬间眸光划过一抹痛色,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高大丑陋的神像,幽幽道:“真没有想到国寺还会供俸阴间鬼神……”
绝公子的眼中同样划过一抹幽暗,幽幽的还有着说不出的叹息,“夜叉本就是半神,毗沙门天王的的眷属,性格凶悍、迅猛,相貌令人生畏;是佛教的护法众神之一。”
楚容珍微微抿唇,“果然也是神么?”
楚容珍的语气中有些讽刺,淡淡的收回了自已的视线。
绝公子微微低头,“刚刚在王爷面前你没有与我相认,谢谢你!”
楚容珍摇了摇头,“不用谢!”
目光,有些贪婪的看着绝公子那熟悉的五官,眼中是挥散不去的疼痛、
绝公子的目光在看着她的一瞬间,慢慢的走了过去,语气有些严厉道:“我的身份在王爷面前是一个禁忌,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与我熟知的人,楚小姐,在赤王的面前万万不可露出半分破绽,他非常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