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给的时间只有三天,楚王妃无奈,也不得不再次重新操办楚容珍的事情。
这次楚王妃没有宴请别人,楚容珍的事情太过尴尬。
先是嫁给凌凉,可是后来发生了陛下赐婚一事,在喜堂之上被人夺了夫君,这事传出去已成了笑话。
不过楚容珍没有介意,楚王妃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
入琉璃宫的前夜,楚王府中的红绸未拆,楚王妃一边清点着楚容珍的嫁妆,一点红着眼。
她不知道要如何劝,这个女儿行事果决,已不是她插手就能改变她决定的情况了。
沉王她们惹不起,可是她又不想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妾。
可是珍儿却什么都无所谓……
当夜,楚王妃来到了楚容珍的房间,发现她房中什么也没有准备,没有出嫁时的喜意,也没有任何不安。
只不过,在楚容珍的面前,一套新嫁衣静静站在她的桌边。
“这是沉王爷送过来的?”
“嗯,刚送!”楚容珍淡淡看了嫁衣一眼,有些疑惑,有些复杂。
楚王妃起身,拿起那件嫁衣,看着上面华丽的宝石与凤纹,惊艳的看着,“珍儿,这不是千年嫁衣么?”
“什么叫千年嫁衣?”楚容珍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附和一声。
“不会错,这是传说中的嫁衣。千年前龙真国开帝后大婚时皇后所穿的凤袍,就是这件。传说凤袍是一针一丝花了绣娘三年时间才缝制完成,这上面的宝石现在己完全绝迹,看,在灯光下会发出七彩琉光,绝对没错……天呐……沉王怎么会有这件嫁衣?”
楚王妃兴奋的看着眼里的嫁衣,眼中满是惊艳。
龙真国的开国帝后是传说中恩爱的神仙眷侣,在混乱的大陆携手建立了龙真国,开国皇帝死后,皇后殉葬,却让这嫁衣留下。
后来,嫁衣便下落不明。
只不过留下一个传说,能穿上这个嫁衣的女人将会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与龙真国开国帝后一样白头到老,恩爱百年。
楚王妃抚摸着手中嫁衣,红了眼。
“珍儿,我希望你也能如传说一样,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能与夫君两人恩爱百年!”
楚容珍视线放在了嫁衣上,她没有想到这件嫁衣的来历是这般。
她也听过,前世也十分期盼过,也希望自己是那个可以穿上千年嫁衣的女人。
“母妃,我会幸福的,王爷送来提这件嫁衣不就是在说,以后他与我将会一生一世一双人,与龙真帝后一般。”
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她并不相信。
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一生一世不过妄想,只存在于话本中……
不对,话本中都从未说过。
一世一生是个笑话,不管是男是女都知道,两人相守是天大的笑话。
“对,一定是这样,不然王爷也不会送来这件嫁衣,太好了,珍儿,王爷肯定很喜欢,你以后要紧紧抓住他的心。”楚王妃开心的拉着她的手,可是又沉下了笑容。
不舍又心酸。
“珍儿,如果……如果哪天发现王爷纳妾娶妻了,记得把心收回来,这样才不会痛苦。一生一世只是笑话,做做梦可以,别太当真了。”
楚容珍点头。
主动抚着楚王妃的手,认真看着她,“母妃,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所有东西都可以拿去交易,这颗心会守得死死的,我不会允许自己成为那些悲惨女人的一员。如果哪天我真的爱上了王爷,而他负了我,我会亲手杀了他!”
对,她想过了。
应非墨所说,她的心可以打开。
这是一次赌,如果他如宗旭那般,她会杀了他!
“好!”
“母妃不打算要个弟弟么?”楚容珍突然转开了话题,也成功让楚王妃表情微僵。
想了一想,楚王妃拍拍她的手,“我与你父王的事情你大约也听过一些,十多年来早己无回头之路,我会安排妾侍让她怀上楚王府的子嗣……”
“母妃还爱父王么?”楚容珍淡淡问道。
“……”不知道怎么的,楚王妃心里也觉得奇怪,在这个女儿面前她总能将她当成一般知己对待,埋在心里秘密也想向她倾诉。
“年少之时,我对你父王一见钟情,当时你父王还是谦谦公子,温润有礼,就好像凌凉一样,当时很多女子都对你父王心生爱慕……”
淡淡说起了她与楚王的事情,楚容珍静静听着。
“我的师父当时受了重伤,当时以我的医术救不了。是老王妃救了师父,可是师父之后还是因为中毒而亡。当时我的医术不精,老王妃见我医术天资不错就收了我为徒,说我还是承药王一脉,延续师父的衣钵。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老王妃不仅出手相助还让我进了凤卫,后来才知道她是凤卫之主……”
“后来就发生了你被抓皇宫,老王妃为了救你而死?所以母妃一直留在楚王府,因为承了老王妃的恩?”
“看来你知道是这段事情!”楚王妃笑了笑,接着道:“不错,当初我被抓之后老王妃为了救我亲自求着凤卫去皇宫刺杀相救,最后我亲眼看着她为了保护我被乱箭射杀,最后为了掩人耳目还要拿着她的尸体做出出游连人带车的摔下山崖,我救不了师父是因为我学医不精,可是哪怕学会之后未还是救不了母妃,这身医术要来何用……”
楚王妃说起往事,红了眼,悲伤致极。
“父王好像对母妃很愧疚,还有老王爷也是……”
“我对楚王府无恨,我的命是老王妃拿命换来了。”
“对父王,母妃有怨也有恨!”楚容珍淡淡道。
伸手,抱着楚王妃,楚容珍有一种同病相怜的酸涩。
她与楚王妃都是可怜人,但是楚王妃比她要好。
“母妃,以后我与姐姐不在你的身边,你需要有一个孩子陪在身边,哪怕再恨父王再怨父王,你也不能一人孤独到老。不管父王对你的愧疚是不是你想要的,这些不重要,母妃,再生一个孩子吧!”
她不会劝楚王妃接受楚王爷,除非楚王妃的心结能自己放下。
但她无子在身,如果没有别的喜欢人,与楚王再生一个孩子陪伴,人生也会充满乐趣些。
她与楚容琴都走了,府中庶子女又被她杀光,她一个该有多孤独?
“母妃有别的喜欢的人么?”看到楚王妃的犹豫,楚容珍轻轻问道。
“没有!”楚王妃摇头,十分自然的摇头。
“那就行,下个药父王就什么都不知道,不必跟父王询问这事,母妃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楚王妃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教唆你母妃给人下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感觉,母妃与我很像,真的很像。以前,我就在想,如果母妃是敌人,一定是最麻烦的敌人。除了心底唯一的底线外,别的一切都不在乎……”
这是她们母女第一次谈心,是真正的谈心。
双方心底都有伤痛,就会互相吸引。
“对,我们很像,以前我也有这种感觉,当时对你还很感兴趣。后来从你爷爷那里知道你的双眼没事时,当时我很生气,可是又很佩服。佩服你一个小女孩在我面前演戏演得这么逼真,也对你产生了好奇。珍儿,我查不到你的过去,但能肯定的是你这里跟我一样有着伤痛,可以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指着楚容珍的心口,楚王妃小心翼翼,期待又心疼。
楚容珍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一口,微微笑:“如果我不是母妃的女儿,你会相信吗?”
“不信,都滴血验亲过,你就是我的女儿!”
“那换一个说法,如果我是鬼,附身到了你女儿的身上呢?”楚容珍半试探,半微笑,真假意味不明。
楚王妃一愣,抬头,认真看着她。
久久不语,只是认真看着……
直到过了很久,细细打量了楚容珍所有的神情,楚王妃才低头,眼中光茫微暗。
再次抬起头来时,突然问道:“是珍儿死后附身的?还是……”
“还是夺舍?”楚容珍截断了楚王妃的话。
幽幽看着楚王妃,楚容珍没有隐瞒。
“我要离开楚王府了,今后估计很少再来,这个事情你有权知道,你应该知道我从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我是鬼,不是你的女儿!”
“若是别人跟我说世上有鬼,我绝不会相信!”楚王妃苦笑。
她查过珍儿所有的事情,可是在半年前开始,珍儿才好像完全变了一样,可是改变的契机完全找不到。
或许,这个理由才最可信。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身体上了,我有楚容珍所有的记忆,所以我明白,是她主动把身体让给了我。所以我替她将所有人全部送下了地狱,包括影夫人。”
楚王妃身体微微颤抖,这么荒谬的事情,可是她相信了。
不然珍儿的改变无法解释。
“楚容琴很好,本来我对楚王府无感,可是楚容琴给了我温暖,所以我杀了成宁,也杀了王南,他们不该动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离开这个身体,我也不知道楚容珍是不是真的死了,抱歉,不能把她还给你!”
楚王妃拉着她的手,不断摇头。
“珍儿走了或许还比较幸福,如果珍儿还活着,我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存在。是你解开了珍儿的身份之迷,我很谢谢你,最起码,我得知了真相。很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没有隐瞒我……”
“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毕竟,我就要离开了。”
楚王妃泪流满面,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平复了情绪。
“那你叫什么?”
楚容珍抬眼,静静看着她,最终如实回答:“我姓颜,叫颜如玉!”
楚王妃顿时愣住了,复杂一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焰国的前皇后,颜家嫡女颜如玉!说来我的年纪比你小不了多少,这下辈份全乱了……”楚容珍苦笑,耸耸肩。
楚王妃看着她的模样,却突然笑了。
伸手抹泪,却笑得开怀。
“哈哈……那是,跟我妹妹同样大,现在却要叫我母妃……哈哈……我还赚了……”
楚容珍无奈。
“很好笑?”
楚王妃笑脸一僵,迎着楚容珍幽幽目光,不自在扭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听说焰国皇后病逝,你怎么又会借尸还魂来楚国?”楚王妃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的,她心中没有隔阂,倒不如说微微松了一口气。
之前的珍儿对她来说就是一团迷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
可是现在说开之后,得知了真相之后,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个苦命的女儿估计在半年前就死了,因为现在珍儿的到来她才能见到珍儿,才能得知珍儿是她的女儿。
说到底,要说感谢的是她。
“说什么借尸还魂,倒不如说我是变成了鬼附身的。病逝不过是对外的借口,是宗旭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我死亡时间是半年前,估计与楚容珍死亡的时间一样……”
“以后,我还能叫你珍儿么?”
楚王妃看着她,小心翼翼又期盼。
最受不了这种目光,总能让她心软。
“你认为我是楚容珍我就是,你认为不是,我就不是!”
楚王妃开心笑了,上前,抱着她,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就是珍儿,你就是楚容珍,不管你以后是要舍弃楚容珍这个名字还是想用回自己的名字,我要你一辈子好好活着,替我那个无缘见到的女儿好好活着,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我答应你!”
不止楚王妃松了一口气,楚容珍也松了一口气。
越与她们相处,她的心就越焦躁,好像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也松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她也能松一口气。
“我的事情,不要告诉姐姐!”
“喊比你小的人做姐姐,感觉怎么样?”楚王妃红着眼好笑打趣。
“……”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以后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前不知道,但我现在能猜到一些你想做什么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楚王府是你的后盾,哪怕有朝一日你有能力挥兵焰国,我一定会让楚王旧部助你一臂之力……”
“好!”
两人谈了很多,说了很多心中的秘密,最后谈起颜家,楚容珍也哭红了眼,第一次真的哭了。
两人相拥而眠,第二天一早,从宫中出来一顶轿,停在了楚王府的面前。
一队暗部侍卫静静站在门口,与此同时,大门打开,一道艳红的身影从楚王府走了出来……
新娘子三天后回门,所以今天也是楚容琴回门之日。
刚刚回门,还未进府,就看到楚容珍一袭火红的嫁衣走了出来……
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火红的得炙热。
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头戴凤冠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长长的头发挽起,庄重精致的凤冠显得她美丽非凡。
余下的头发低垂,使威严中多了几分灵动。大而亮丽的杏眼清澈,俏鼻挺立,朱唇红艳,堪比倾国倾城!
虽只化淡妆,却依旧天姿国色。那妖娆的红嫁衣,不仅没有磨灭她的纯真,反而增添了成熟的气质,甚是迷人。
“珍……儿……”刚刚回门的楚容琴看着走出来的楚容珍,愣愣唤道。
楚容珍偏头,冲着楚容琴微微一笑,低头,走上了软轿。
暗部抬起软轿,飞桅走壁,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围观的众人纷纷对视,议论了起来。
“不是说是给沉王做妾吗?竟敢穿大红的嫁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是沉王亲自送的嫁衣,只是妾侍却让她穿正红出嫁,看来贞宁县主十分受宠!”
“原来如此!”
“楚王府前段时间霉运不断,冲冲喜,估计运道会好些!”
“可不是……”
“……”
暗处,凌凉静静躲在暗处静静看楚容珍喜轿离开的方向,双眼阴暗,眼中闪过眷恋,转身离去……
珍儿,再见!
待我再次归来,必将伴你左右!
喜轿一路抬着楚容珍由皇宫而入,来到了琉璃宫前,非墨一身喜服坐在轮椅上,唇角含笑看着从天而降的喜轿。
喜轿落下,压轿。
楚容珍提着裙摆,没有盖上红盖头,缓缓下轿……
“现在在外面,你的清冷如月神临时的模样不在了!”淡淡挑眉,楚容珍看着他的笑容打趣着。
非墨现在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从此之后,她的身上打上了是他的标志,任何人都不能再觊觎。
伸手,递到楚容珍的面前。
楚容珍细细打量着他,一身赤红的喜袍衬得他肌肤红嫩,平白为他增添了几分妖娆。
“很美!”非墨惊艳看着楚容珍,这是她为自己而穿的嫁衣,果然是最美的。
楚容珍挑眉,接受了他的赞美。
这件嫁衣很美,哪怕是她也有一瞬间的感动与心动。
拉着楚容珍的手,一行推着非墨的轮椅一步步走进内院。
刚进了内院,非墨从轮椅上了起身,一把将她打横,吓了她一跳。
“干嘛?”
“成亲啊!”
不明白非墨的话,只不过刚刚走进内院她就明白了过来,也为之感动。
刚进内院,没有回过神,一盖红影就盖在了她头上。
“一条红丝绸,两人牵秀球,月老定三生,牵手到白头。”
一声男声响起,看来有人充当司仪。
楚容珍的手中被塞了一道红绸,红绸的另一端正在非墨手中。
“新娘子下轿不踏地,不踏空,那就请新娘子走上花袋。”
非墨弯腰,将楚容珍缓缓放下,让她走上了云锦做成的袋子之上,随着她一步步走动,司仪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代代相传一代传十代,十代传百代,千秋传万代。”
走到火盆,非墨拉住她,让她不再向前走,在火盆面前停下。
“借来天上火,燃成火一盆,新人火上过。”
楚容珍这才跨过火盆,马上响起了掌声……
“新郎新娘己登喜堂,现在开始拜堂!”
楚容珍微微抬头,眼里火红一片,看不清真切,也不知道周围都有些什么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楚容珍正弯腰时,发现高登己坐了人,顺着盖头的缝细看去,发现楚王妃还有楚老王爷坐在上首,正笑着看着她。
“夫妻对拜!”
微微转身,非墨与楚容珍面对面相拜。
“礼成!”
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叫好的声音,吹着口哨的声音……
“大伙,想不想早一点见见新娘子长什么样?”
“想!”
“就在这里揭盖头,好不好?”
“好!”
“这个是什么?”
“称!”
“对,就让这个让新郎挑开新娘的盖头,新郎终于‘称心如意’啦!”
楚容珍听着这司仪耍宝的声音,好笑勾唇。
也不知道非墨哪里找来的,活跃气氛的能力不错。
非墨拿着喜秆,挑开楚容珍的盖头,两人四目对视,心中同时一颤,好似有一道电流从心中划过。
痴痴看着楚容珍那艳丽绝美的妆容,好似看愣般,久久站立在原地。
“本小姐当真这么美丽,让你看痴了?”模仿着以前他用夜清身份接近自己时说的话回敬了过去,微微挑眉。
“嗯,很美,真的很美!”非墨直白点头。
“主子,您不能拦着咱们看新娘啊,让属下瞧瞧,多美?”龙二充当着司仪,这些说词还是他准备了三天,主子可是说了,要是他冷场的话一定扒了他的皮。
“滚开!”非墨不悦盯着龙二,目光微冷。
龙二脖子一缩,夸张后退,“主子,您不能说话不算话,属下可是完美的完成任务了,这身皮可不能扒!”
像是良家妇女一般紧紧抱着身体,防着非墨像防色狼一样,顿时逗乐了所有人。
楚容珍静静打量着所有人,发现有一部分人带着面具,比如龙二,龙九等等。
没有戴面具的人中,她看到一个熟影。
当初考核时遇到的那个男人,好像叫锐影!
锐影冲着她微微点头,早己消失了当初的吊儿郎铛。
喜宴,开席。
楚王妃走到楚容珍的面前,“沉王说要给你一个惊喜,让你为妾是委屈你了,所以避开陛下的视线一切按照正妻的程序来走……”
楚容珍点头,她心中有点惊讶。
非墨走了过来,伸手,搂着她的腰,“等一段时间,本王会给你一个盛世大婚,现在老头子还在,有点麻烦!”
“你不必如此!”
“我想给你最好的!”
非墨笑着,十分幸福的笑了。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能这么的幸福,好像心被填满,说不出的满足。
“墨,有了妻子就忘了兄弟?你也太不该了,罚酒五杯!”这时,一道声音传来,一个陌生美男走了过来。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墨,你说在下要怎么唤这位美人?是夫人?还是……”
“我的妻子,自然是夫人!”非墨下意识楚容珍搂在怀里,占有欲十分明显。
男子不动声色将非墨的动作看在眼里,一直笑着,看向楚容珍:“夫人好,在下姬落!”
“笑面狐狸!”
低低一声,两人都愣了。
“哈哈哈哈……这个形容贴切,你就是一只笑面狐狸,珍儿,以后见到他离远点……”非墨十分愉悦的笑了,看着姬落那僵硬的脸,十分夸张的笑了。
楚容珍第一次看到非墨这个模样,除了在自己面前会这般肆意之外,原来在别人面前也会这样。
这姬落是谁?感觉,很熟悉。
“墨与姬公子很熟?”
非墨未答,姬落走到一边拿起两杯酒,一杯递到非墨面前,浅浅笑道:“我与他也算是多年朋友,当然这是秘密,不能让陛下知道。”
楚容珍微愣。
“别看他这样,他是楚国的丞相,对外我与他互不干涉!”
这时,楚容珍才想起来。
楚国的少年丞相,十六岁为相,但因为身体不好很少上朝参政,也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物。
原来暗地里,姬落与非墨的关系这么好。
不像是普通朋友,倒不如说是知己的感觉。
“祝你与你的妻子百年好合!”
“谢谢!”
在场的有黑衣的暗卫,有白衣的暗部成员,楚容珍把视线投在他们的身上,好奇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