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毛仁凤打来的,说是明天上午要到黄山官邸,向委座汇报追悼会的筹备情况,上面指定他也参加这次召见。
客厅里坐着的十几个人,听着电话的内容,看着许睿阳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还说不是手眼通天?
军统局各地赶来的外勤机构,有几十个区长和站长,局本部的直属部门,也有二十多个处长和主任,为什么偏偏要指派你到官邸汇报?
再说,那是黄山官邸,委座的居住和办公场所,别说是军统局下属外勤机构的区长,就是山城政府的集团军司令官,地方的军政大员,一辈子能有几次进官邸汇报的机会?
“不要瞎猜,我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重要,特工始终是见不得光的职业,看起来郑皆民和唐综最近有些高调,惹得上面不太高兴,所以要加强军统局内部的平衡。自己对自己要有合适的定位,翘尾巴的事情决不能做,伴君如伴虎,你们没到这一步,不清楚其中的凶险。”许睿阳说道。
要说玩心机耍套路,山城政府那位蒋总裁必然是大行家,而且大行家这个名词,不足以形容他的厉害,是大行家中的翘楚,政客中的佼佼者!
华夏的各路军阀中不乏强者,却被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收拾的服服帖帖,谁敢说他没有能力?
毛仁凤摆出一副可怜相,老老实实的为戴老板治丧,不像郑皆民和唐综,在治丧期间拉帮结派扩充势力,军统局幕后的大老板,念及以前戴立的忠诚和贡献,对此肯定是不满意的。
“奇怪,既然戴老板已经去世了,为什么郑皆民和唐综,没有和您私下接触呢?我们军统华东区,虽然不如华北区、西北区、西南区面积大,可全都是山城政府最为富庶的精华地区,华东区长的职务含金量很高。”
“远的不说,就说眼下华东区范围内,还有大量的日伪资产没有处理,这就是一大笔的横财,我相信郑皆民和唐综不会不眼红,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您,这事有点蹊跷!”侯承业说道。
“有什么好蹊跷的,我曾经在前几天的时候,得到了委座的召见,机缘巧合,留在黄山官邸吃了顿饭,他们摸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当然不敢轻易伸手,我这叫做狐假虎威,可惜啊,我不是黄埔出身,要不然,这张虎皮能陪我很长时间。”许睿阳淡淡的说道。
很快到了四月一日,军统局为戴立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各地的中高层成员和在山城的所有人员,全部到现场参加,一群戴立提拔培养的大特务,哭的是撕心裂肺如丧考妣。
许睿阳本来还顾虑自己能不能哭出来,可是他多虑了,被现场的气氛感染,同样哭鼻子抹眼泪的。只是,回想起戴立失踪的那段时间,这些将官级的大特务,连站出来主动请缨去搜索飞机的都没有,心里对他们异常的鄙视。
蒋总裁亲自参加追悼会,并且做为主祭,也掉泪了,亲笔书写挽联,叫做“雄才冠群英山河澄清仗汝迹,奇祸从天降风云变幻痛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