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李二人点头应是。
“这就对了。要土地可以,拿出凭契来!没有凭契,谁知道那土地曾经是谁的?我还说是我的呢?要是所有人都这么干,这天下还能太平吗?”王宿嘿嘿笑道:“我想,战乱之后,应该有不少土地无主,如此,收归一部分土地充为官田,当是无碍。”
“那有凭契的呢?”张铭问道。
“有凭契的就给他土地,凭契上是多少,就给多少,不能多,不能少!”王宿甩了甩袖子,悠然道:“若还要炸刺——钱曲率,你随时枕戈待旦,给我抄了他们!”
“喏!”钱曲率精神一振,双目放光。
“行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王宿摆摆手:“张从事,你下去之后,就专门负责此事,对了,宣传要做好,不要让那些混蛋找到空子,挑唆百姓作乱。李从事,你就负责甄选试点,分发粮种!”
“这就种植粮种?!”
闻言,李午吃惊道:“现下已是七月,根本不是粟米的下种季节!”
哈哈一笑,王宿自信无比:“我城外那片你没看见?只管放心便是。我改良出来的粟种,可不是普通的粟种!”
“这,好吧,谨遵都尉之命。”李午无奈应是。
...
王宿的所作所为,大异于常人。
不论是所谓改良粮种,还是在临近秋季之时播下种子,这都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多数人都觉得王宿这人有病,甚至于曹操都越来越疑虑了。
若非犹疑于王宿夸下的海口,曹操恐怕早就派人把王宿召回去了。
但王宿完全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王宿大刀阔斧的行为,很快就让下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就是田亩之事。
很多在战乱之时逃走的大户地主回来,索要王宿已经统计好的土地。王宿一面给那些拥有凭契的归还土地,一面则大开杀戒!
有的大户豪强,自持势力,竟然想要用强!不但强占土地,还将王宿派去负责屯田的小吏殴打一顿,完全不给王宿颜面。
自然,王宿就不会给他们颜面。
事情发生之后,不过三天,炸刺的大户就被灭门了!
王宿亲自领着五百兵卒,连夜奔袭,直接将炸刺的碾成了平地!
将首脑砍下脑袋,挂在县城的城门上,将其余之人贬为奴仆,帮王宿种田!
但之后还是有人不信邪,还是有人乱来,结果很明显,只不过在县城的城门上,又添了些干瘪的人头罢了。
这一番杀戮,配合着宣传,起到的效果,无与伦比。
宣传之中,王宿刻意将大户与百姓分割开来,只道大户没有凭契,就强占土地,这是与百姓作对。因为这些土地,原本是要给百姓来种植的。
由此,虽然王宿杀了不少人,百姓们,却没有过激的反应。
一时间,下邳十六县,各豪强大户,皆缩起脑袋,当了乌龟。
甚至于连山中的贼匪,都收敛了许多。
而且这一番作为,王宿做的合法合理,没有逾矩的地方。剩下的大户虽然兔死狐悲,却也只能忍了。
可不是这样吗,要土地,就得凭契。没凭契人家官府凭什么把土地给你?
甚至也有幸灾乐祸的,谁让没凭契就强占,也不打听打听现在这位屯田都尉的来历性子,再怎么着也得对症下药,这般莽撞,死有余辜啊!
此后,王宿的安民政策随之下达。
安民其一,则安良民。对那些普通的百姓许下诺言,叙说屯田的诸多益处,宣扬曹老大的英明神武,以安定民心。
安民其二,****因战争流落山间野地,不得已成为贼匪的百姓,让他们从山中走出来,回归本行,参与到屯田大计中来。
当然,那些顽固不化的,只有一个下场,死!
所以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王宿带着人马跑遍了整个下邳。
该赦的赦,该杀的杀,一时间,下邳清澈如空,治安好的似乎暴雨清洗过一遍,王宿的名望,猛然拔高!
民间甚至把他当做了青天大老爷。
随之,有关于王宿的那些传言,也迅速有了市场,在下邳传播开来,并迅速向周边郡县蔓延。
面对这样的大好局面,王宿却十分冷静。
他历来冷静惯了。
本质上来讲,他的名望还很虚,并不十分实在。
毕竟,他来下邳时间不长,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没有体现出成果来。这些名望都是来自于治安。
但王宿本身是个屯田都尉,治安照理说不该他管。若非这下邳的官僚机构破败不全,也没有王宿插手的份。
如果王宿屯田失败,他深深的知道,他这些名望,立刻就会消散一空。
唯有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了,做出卓著的功绩,一切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