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宿根据对书中人物的了解,找准了方寒这个时期的弱点,先是一通喝骂,然后搬出人生道理,果然说动了方寒。
随后一段时间里,王宿经常从这条道路运送货物,每每遇到方寒,都会停下来聊一聊,时间已久,就熟悉了。
到如今,方寒已经是他家的常客。
方家家规森严,方寒作为奴仆学不到武功。自因种种原因与王宿交好之后,方寒就从王宿这里将武学基础学到了手中。
虽是武学基础,但这小子也是废寝忘食,只要一有时间,就勤连不缀。
又因为王宿家偏僻安静,再加上这小子思维灵活,存了一分混吃混喝的心思,就逐渐把王宿家当做了他的练武场。
方寒平素虽然不愁吃喝,但只是较之于寻常百姓。若要习武,奴仆的那点薪俸饮食则远远不够。而王宿这里,每每大鱼大肉的招待,怎不让方寒窃喜?
“王哥,我来了!”半夜间,听得一声呼和,王宿翻身而起。
披上衣服,走出门来,就看到方寒已然提着石锁开始练力。
说起来王宿心里怪嫉妒的。这小子果然是主角的命,竟然凭着蹭吃蹭喝这点资源,也完成了武道养生阶段,几乎与王宿差不离,到现在开始练力了。
这才多久?
认识方寒一年余,而方寒熟识过后前来蹭吃喝,也才半年时间。
王宿练了多久?三年!
人家半年抵王宿三年,资源还不能相提并论,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方寒每次过来,都是夜半时分,他每天完成马场的任务之后,只睡两三个小时,然后趁着夜色悄悄来王宿家习武。
“你小子这狠劲我是自愧不如!”王宿笑骂一句,也提了石锁,开始练力。
虽说方寒那狠劲让人咋舌,但王宿却不认为自己的努力程度比不上方寒。
只是个人资质际遇等等原因,造成了差异。
两人练起来,也不说话,只偶尔沉闷呼喝,俱是聚精会神。
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同时停下。
几个小时下来,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洗漱了一遍,交流了心得体会,王宿摆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物——大鱼大肉,还都是加了药材的膳食。
狼吞虎咽完,方寒抹了把嘴巴:“王哥,我走了。”
王宿摆了摆手:“走走走,臭小子整天来混吃混喝,老子家底都给掏光了!”
方寒不以为忤,笑嘻嘻道:“请王哥准备好膳食,晚上小弟还来!”
“滚!”
看着方寒远去的背影,王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小子进步太快,须得遏制一番,否则事到临头恐生意外...”王宿琢磨了片刻,心里有了计较。
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复还,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日凌晨,方寒雷打不动,又到了。
正是开春时节,龙渊省又地处大离王朝北端,凌晨时候气温非常低,得很是寒冷。但方寒和王宿不论寒暑,每日都是勤连不缀。
这段时间以来,王宿为了遏制方寒的习武进度,就编了个谎言。
只道是自己生意出了差池,南边俞临省往北的商路上,有贼匪劫道,导致损失惨重。如此,每日膳食仍是鱼肉丰足,但却没添加药材了。
至于王宿自己,则一如既往。
当然,王宿也并没说谎。
这几年下来,他生意逐渐做大,虽然还远远排不上号,但也算个中等的商户。南边俞临的确有他的供货商,而且运货过程中也的确被贼匪劫过,但问题早已被他解决。
方寒自是不知其中奥妙,虽仍然过来蹭吃喝,却终于有了一些歉疚。
“王哥,那劫道的贼匪可有消息了?”他倒是一直记着。
想想也是,这虽然看似完全是王宿自己的事,但其实与方寒也有紧密关系。王宿生意好,方寒就吃喝不愁。要知道,药膳比之寻常食物,对练武的作用,可是天差地别。这三月以来,没有药膳滋补,方寒的练武进步立刻就降低了许多。再加上心中一些歉意,因此记得倒是牢靠。
“这个...”王宿面露犹豫。
“王哥,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你总的给我个报答的机会吧?”方寒正色道:“我方寒虽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王宿摆了摆手:“说这些作甚?那贼匪的底细我这几个月倒是打听清楚了,你放心,我多多奉上一些财货,买通道路就好了。”
“切莫如此!”方寒却道:“王哥这么做,却是助长了贼匪气焰。这等匪类,正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迎头痛击才是。否则定会得寸进尺,让王哥的生意不得安宁。”
然后话音一转,道:“小弟这段时间学了些武技,正好拿他们练练。”
王宿闻言,心中却是了然。近一月以来,方寒减少了来王宿家的次数。王宿起初并不清楚原因,还以为方寒学了读心术,知道了他王宿不怀好意。
但很快,王宿就从方寒平时的一举一动之中,发现他练习了另外武功的痕迹。并且,暗地跟踪,知道了方寒在北边龙渊河畔练习方家武技的地方。现在这小子说出来,怕是以为王宿只是个小商人,不知道方家的规矩,不知道他方寒的‘武技’是偷学的!
“这...小方,你我虽是练武之人,但境界毕竟不高...”王宿心中也对方寒的打算感到惊奇。
这小子天生是个不安分的主,因着王宿的资源供应,如今练力有成,想来在方家又偷学了一些武技,便想着要实战磨练,果然是主角风采,迎难而上,勇猛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