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人事部周报表上了二楼。
刘天祥办公室的门掩着,里面没有声音,似乎里面无人。我有些奇怪,刘天祥去了国外,张爱平就那么张狂,班也不上?可是我明明看她进了办公室。
我试着敲敲门。刘天祥在时办公室的门从没关过。
才敲了几下,里面就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谁呀?进来。”
是张爱平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有些嘶哑,象是感冒了。
我连忙推开门。张爱平的脑袋伏在写字台上,没精打采地望着我,那样子与感冒无异。我刚要走向张爱平,张爱平费力的样了把手向门指了指。
感冒的人怕风寒,虽然是仲春,但这个节气比较潮湿,风不隔天的刮,所以感冒的人特别多。张爱平不是金刚之身,染点小恙,情理之中。
我转身关上门,凑近张爱平,把周报表放在桌子上,关切地问:“小张,感冒了?”
张爱平望着我,迟缓地点头。
“既然生病了,那就回宿舍休息吧。”
张爱平摇摇头。她的脸上有些潮红,气息喘得粗沉,身子微微有些颤动。
不好,看来张爱平得的是重感冒!
我急急地说:“小张,有病快去治,不要耽搁了。”
张爱平没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有些泪光,神色有些怨艾。
这个表情让我心里一动,看来张爱平是要求助我。我伸手到张爱平的额上,张爱平立即象温驯的小猫。她的脸很烫,但皮肤很细腻。
“高烧啊,小张,赶紧去治疗。”
我刚要抽回手,却被张爱平的柔荑按住了。她的手也很温热,但她眸子里的火焰更猛烈。我感觉她的手用了力。
“春生哥。”
从张爱平口里吐出这柔弱无力的三个字,却让我浑身一震。张爱平从来没这么招呼过我,很多时候都很矜持地喊我大帅哥,有挖苦之意。莫非病中之人,为了求助,低声下气了?
但我更听出这声召唤里另一层意思。
“说吧,什么事?”
张平平极力挣扎的样子。我很想伸手扶她一把,但张爱平今天穿得比较露,低开口的连衣裙把背脖裸露一大片,这连衣裙质地尚可,薄如蝉翼,只要搭上她的身子,便是肌肤相接。张爱平对我有意,我不敢用这种举动加深她对我的误解。
“我想去医院。”
张爱平声音不大,眼里尽是渴求。我忙说:“好,我去喊人帮忙。”
正准备转身,手却被张爱平紧紧地攥住了,这一攥之力,力道很大,不象有病之人。
“春生哥,你能背段小玉,就不能背我?”
我怔怔地望着张爱平,知道这是她的心声。段小玉是个小孩子,你不行,你比我还大一点点呢,我背着你,象什么样子?何况段小玉病情危急,你这感冒的病,危及不了生命,再就是,你对我一直动机不纯哪。
我找了个借口,苦笑着说:“你太沉,我背不起。”
“那你是嫌我个头太高,还是嫌我太胖?要不,我减肥。”
天哪,张爱平这个头非常迷人,肥瘦适度,根本无需减肥。骨瘦如柴的人谁喜欢?特别是骨瘦如柴的女孩子!
“你现在很漂亮,身材很好,不用减肥。”
张爱平眼泪泫然欲滴,哭音道:“你骗我,要不你怎么看到我病了,也不肯援手?”
我感到很无奈。我是人事主管,员工的生活及饮食,还有思想动态我有责任和义务去管去问,但是不能逢病者都要背吧?
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小张,不是这样的。你这病不是很严重,我找人陪你去医院就行。”
“不,我要你陪我去医院,别人陪同,我宁愿不治!”
张爱平歇斯底里的叫,让我很难抉择。也许生病的人比较急躁吧,我叹了口气。
“好吧,我背你下楼。”
这局面,我只能作出让步。张爱平的脸上有了一丝笑色。
我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人事部的内线。
张爱平扶着桌子站起来,有点不满地盯着我。我忙解释道:“我要通知孙琴,叫她找司机送你去医院。”
公司的业务扩大,买了一台较大型的货车,又添了司机,原来的司机刘天祥交给我临机调用。因此现在调动公司的车很方便。
电话拨通了,孙琴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呀?”
我有点恼火,跟她交待了很多次,接电话打电话都要礼貌用语,她不长记性。
“是我。”我重重地说。
孙琴听出我的声音,忙笑道:“老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