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时间已经不复存在,我们都是身埋黄土之人了。”夏夕烟推着申君慈走进船舱:“还有老爷子,他要见你最后一面!”
“不见!”申君慈斩钉截铁地摆摆手:“半幅宝图足可以让我认识到孰是孰非,也就够了!”
“又谈论宝图!”亚伯迎了上来:“已经说好了我们不谈论宝图的,二爷,您的队伍已经登陆了吗?”
“呵呵!韵升的脾气还是那样,一点也没改!不谈不谈了,身外之物由他去好了!方才传来消息,佣兵队昨晚在狼岛的西南浅滩登陆,躲过了老鬼自以为滴水不漏的防御网,我就知道他们是有办法的,不费一枪一弹便逼近了基地,今天早晨向基地进发,如果顺利的话中午时分就会到达基地,行动就要开始了!”
亚伯兴奋的目光看了一眼夏夕烟:“二爷的方略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厉害!”
“不说了,咱们先喝酒,待佣兵队传登岛的消息再说!”
亚伯深意地点头,申君慈的算计一向很精准!
“石原太郎和英田介并不好对付,这里是他们经营了多年的老巢,仅凭四名队员的佣兵队能拿下他吗?”亚伯沉吟片刻才质疑道。
申君慈淡淡地一笑:“韵升好糊涂,这棋局里他们不过是小卒,现在小卒已经过河了,还有一支尖刀队伍跟进中,你不认为这是一步绝杀的好棋吗?”
“青扬的实力够强,但我还是担忧啊!”
“世上本无事啊,韵升,你应该相信老爷子的眼光,为了宝图他可以把鱼鳞刀和龙纹金卡给他,难道他没有算计过吗?”
“鱼鳞刀是盟主信物,老爷子实在是无合适人选才这么做的!”夏夕烟凝重地说道,他的感觉很敏锐,仅从申君慈的言谈中已经判断出他与陈伦并不在一条路线上,甚至是完全对立的,沈青扬是陈伦发现的一把尖刀,控制权当然在他的手里。
“龙纹金卡的作用连我也不晓得!”亚伯的老脸一红:“二爷,那个不会也是盟里的信物吧?”
“都老糊涂了不是?偷天盟的信物只有两件儿,一个是鱼鳞刀,另一个是五铢玉令,小家伙拥有两件信物,事实上已经成为偷天盟的盟主!”申君慈收敛了笑容:“老爷子不会不知道,两件信物在手意味着盟主易位,所有人都要听从小家伙的意见。这次的行动青扬跟他交代过吗?当然没有!因为他已经成了多余人。”
“一个拥有宝图的人是多余人吗?”夏夕烟不解地看着申君慈,他的话让人捉摸不透,这种行事风格跟当年比起来大相径庭。世事艰难,真假难辨,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心里却兀自多了几分落寞。
申君慈悠然地笑道:“二位陪我喝酒,佣兵队的事情不要咱们操心,在小家伙还没有登陆之前狼岛基地绝对不会发生变数!”
夏夕烟点点头,申君慈的算计精明到了骨头里:雇佣兵是过河的卒子,华青战队则是一把尖刀跳断英田介的后路,而他却安坐钓鱼台,等着前方传来的好消息!话虽然这么说,事实上的差距却很大。首先沈青扬不会听命于任何人,更不会屈从任何人,老爷子的计划未必能如愿;二是行动的目的是不同的,申君慈在与英田介博弈的胜算几率是很大的,大部分原因是由于沈青扬的深度参与所致。
“二爷,血影来中海的目的是要找您,而不是找英田介,所以您还是考虑一下结局才好!”亚伯的心里还想着当初和沈青扬在易水斋吃饭喝酒时候的情景,沈青扬的目的是要找到申君慈换一样东西,现在二爷出现了,消失了七八年的人突然出现了,青扬的心愿也该达成了!
“嗯!韵升,小家伙和青扬是战友,他见我的目的无非是告诉我青扬已经罹难,这点我是清楚的,我会在最佳的时间跟他见面,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夏夕烟坐在餐椅上端起酒杯苦笑:“一切随缘,青扬和血影之名我现在已经弄不清楚了,离奇得很啊!”说吧便一口喝掉烈酒,砸着嘴:“二爷不要伤心,他们是同一个人!”
申君慈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喘气有些不均,沉默了片刻才苦笑道:“一切就要结束,一切都会结束!”
电话突然响起来,申君慈淡然地看着亚伯:“他们来消息了!”
亚伯慌忙放下酒杯抓起电话递给申君慈。
申君慈接过电话:“怎么样?”
“老板,已经抵达位置,等待您的命令!”“做得不错,我会考虑给你们佣金翻倍的!”申君慈显然十分兴奋:“你们的任务是控制码头,夺下别墅,破坏防御,制服英田介,行动时间再行通知!”“收到,OVER!”“OVER!”
申君慈放下电话,微眯着眼睛冷笑:“老夏,韵升,我想知道你们离开中海后想去哪里?”夏夕烟和亚伯相互对视一眼:“落叶归根啊!”“落叶归根?生如浮萍,人在哪里根就在哪里,哪里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迷茫的眼神穿过舷窗望着茫茫大海,根在遥远的中国,却一直深埋在心底,在异国他乡生活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记起此生似乎遗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