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是国际刑警,侦破的案子不计其数,善于分析判断,但对这个消息却束手无策。
“在中海,知道猎人三号之名的人并不多,知道的人都是通过青扬丢失的那张毕业证获得的消息,只有我们才知道事实真相。能不能把此人与出巨资寻找猎人三号的人物联系起来查?”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胡德才所提供的信息很准确,出巨资的人物做事相当谨慎,老夏调查了两个月都没有发现任何消息,也许这个人是一个突破口!”
白露凝重地点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我所得到的的信息显示,中海的地下世界近期出现许多不明身份的人物,为安全起见我没有展开调查,只是简单的绘制了他们行动的地域而已!”
“什么样的神秘人物?”
“是日本人,但不确定。”
“活动范围有多大?”
“整个中海!”
陈伦缓慢地起身,老脸阴沉地望着窗外。这种情况应该足以引起重视!十年前,君慈也曾有过这种提示,后来发生了暴乱,有人伪装成当地人,实则是煽动仇恨的暴徒。
“这个基本可以肯定是英田介老鬼的布局,可以和胡德才背后的三个雇主联系起来,一定要注意他们的动向,这件事交给老夏吧,他对地下世界比较熟悉!”
“好的,爷爷!”白露拿过精致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纸轻轻地放在小几上:“还有这个,是天堂公司拍卖会的宣传单,请您过目。”
陈伦冷笑,老脸上的褶子绽开不少,不屑地看了一眼铜版纸:“老鬼玩的花样能满的了别人却瞒不住我!狗屁拍卖会?”
“爷爷,拍品信息很奇怪的!”
“怎么奇怪?除了老坑的翡翠珍宝还能有什么?他们已经举办了三年了!我料想是老鬼在筹措行动资金,巧取豪夺来的脏东西而已!”
“他们资本雄厚,根本不需要搞拍卖会筹措资金。我怀疑期间必有阴谋存在。”白露拿起宣传单仔细看着:“今年的拍品很奇怪,宣传手法也跟往年有所不同,这种小型拍卖会不会受法律保护,也没有权威机构公正,他们改变了规则!”
“哦?都是些什么东西?”
“珠宝翡翠,特殊拍品!”
“什么特殊拍品?”
“血影宝钻!”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陈伦扶着小几,白露慌忙起身拍打陈伦的后背:“爷爷,你怎么样?”
“不碍事……”陈伦喘息了半天才平稳了一些,拿起铜版纸举起来看了半天,上面没有任何图片,只有一些文字介绍。
“咱们要不要参加?还有十天时间才开始,但今年要报名,名额有限的!”
“英田老鬼玩弄的花样,这叫请君入瓮!可以报名,随便找一个够分量的华商,或是让你爹亲自去看看也成!”
“爹他近段时间正愁白羽的事情,恐怕没有心情参加的!”白露叹息一声,白羽失踪了一个多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撒下力量寻遍中海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胡德才带来的消息更不好,那个神秘人说白羽不在中海,这根自己暗中调查的结果如出一辙。
“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安排,你爹的脑子不好使,平时不好好教导那个混蛋,现在出事了愁有什么用?”陈伦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他死了才好!不成器的家伙。”
“在中海还有谁敢动白家?夏老在地下世界已经找遍了,那些混蛋们发誓诅咒说没有做!还有啊,如果是为了钱财绑架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提出交换条件?”这个奇怪的现象白露已经思虑多时了,对方绑架白羽绝不是简单的勒索钱财,其目的是逼迫老爷子就范。
陈伦面沉似水,对白露的话不置可否。
“胡德才方面还没有消息?”
“雇主的信息是完全保密的,让他吐口很难,好在他有求于我,但那个神秘的雇主始终没有找到,一切都是通过地下线人委托办事的,所以胡德才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出资找猎人三号。”白露叹了口气:“爷爷,当务之急是摸清他们在中海的行动计划,有的放矢才行,但现在毫无头绪,我怕夜长梦多啊!”
陈伦点头,现在的形势要比十年前还要复杂。对手隐藏在暗处,行动计划一无所知,只能从胡德才这条线获得一些简单的信息,白露所掌握的消息真假难辨,而能够与对手对抗的势力少之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
是坐以待毙还是放手一搏?陈伦很难做出决定。
“三湾岛的事情很快就会完结,沈青扬没有理由滞留在那里,他回来立即通知我,我们没有时间等了!”
老爷子似乎比任何人都着急见到沈青扬,这与当前的形势息息相关。华人势力日渐式微,自从十年前的暴乱后,大多数华商纷纷寻找各自靠山,有的与管家权贵勾结,有的与当地势力混在一处,倒也混得风生水起,更有甚者与当年的冤家对头结成同盟,为的就是力求自保!其结果是不言自明的:华商势力被分化,华人圈子被拆分,传统优势丧失殆尽,甚至没有能扛鼎的代表!
反观独狼式的沈青扬,在短时间内聚集了中海部分华商势力,成立了华清集团,凝聚了天下春、天泽园、云天安保、翠仙居等主流华商,尤其是中海航入主华清集团,给这个势力增添了足够的实力和底蕴,其潜力不可估量。白露对沈青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也曾经跟老爷子汇报过,但他对此不以为然。
“您的考量十分准确,目前恐怕只能寄希望于他了。但我不明白,您把二爷的遗物双手奉送给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白露看着陈伦,这个问题已经在心里憋闷了很久。国际刑警组织一得到沈青扬来中海的消息便第一时间通知了老爷子,他在短时间内便决定这么做,并没有说出足够的理由来。
陈伦缓缓地坐在椅子上,老脸阴沉地耷拉着,沉思道:“露儿,有些事情是不能道明的。君慈的遗物只有两个人有资格得到,明白吗?一个是他的公子,也就是青扬,另一个是陈晨!”
陈伦的声音苍老,神色黯然。白露知道又触及了老爷子的痛处,他对这两个孙子的事儿始终耿耿于怀,却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隐情。
“他们任何一个能够活着回来,都会成为遗物的继承者,都会维护我们的利益,但事与愿违,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陈伦久经风霜的脸露出无限伤悲,浑浊的老眼盯着脚下:“他是陈晨的兄弟,也是一个佣兵,是替他们还愿来的,所以——我没有选择!”白露沉默着点点头:“他没有让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