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诸葛瑾混不吝,全然不在乎其他人看他的目光。
诸葛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刘闯,心中陡然间对诸葛瑾生出诸多不满。
这位兄长,从不说帮着自己什么,反而每每用自己和二姐的关系为孙权谋取好处。这也幸亏皇叔是我兄长,若换一个人,说不得会以为我透露出去了什么。看起来,这次他是铁下心来要从兄长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不过既然是这样子,那也就别怪我不念情义,且看你有什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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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年纪小,自然不可能加入这样的酒宴。
他跟着大乔在驿馆别院里,自有孙尚香等女眷陪同。
诸葛瑾在酒席宴上,总有意无意的想要把话题扯到天雷火的事情上。诸葛亮在一旁把话头扯开,就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其实,天雷火两次发威,已经引起了孙权的关注。
只不过,他的紧迫感并不似曹操那么强烈,所以诸葛瑾见刘闯无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也怕说的急了,会引起刘闯的反感。但隐隐约约,刘闯觉察到诸葛瑾之所以谈到天雷火,似乎还有其他的用意。
这年月的人,每一个是简单的主儿!
刘闯一边应付着诸葛瑾,一方面又在暗中思索,他其他的用意。
就在这时候,大堂外匆匆走进来一人。
刘闯认得出来,那人正是姜维的父亲,姜冏。
姜冏走进大堂后,径自到刘闯耳边低声道:“主公,刚得到消息,交州发生动乱,”
“嗯?”
“交州九真郡番歆番苗兄弟起兵造反,九真郡太守士(黄有,音hui)为叛军所杀……今叛军已攻占了九真郡胥浦县,番苗率三万苗蛮正逼近无功。交趾安定的交州羌首领辟蹏也起兵呼应,占领了安定县,很快就会和番苗汇合。士燮派人向主公求援,恳请援兵。”
刘闯闻听,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对于交州的情况,说实话并不是非常了解。
但是他也知道,这交州九真郡的位置大约是位于后世越南南定省南定市西北的红河南岸地区。而交趾郡郡治所在的龙编,则位于红河东北方向,距离安定很近。若叛军渡过了红河,就可以长驱直入,兵临龙编城下。说起来,士燮在交州多年,却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交州苗蛮造反有些不合常理,因为据刘闯所知,士燮对当地苗蛮生番的态度,还算温和。
突然间……
刘闯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诸葛瑾,却意外发现诸葛瑾看上去似乎在与诸葛亮寒暄,目光却关注自己这边。
难道说……
“孔明,出来一下。”
刘闯站起身来,带着姜冏往外走。
诸葛亮连忙起身,先是与诸葛瑾告罪,而后匆匆走出大堂。
诸葛瑾的目光里带着些许复杂之色,表面上看去依旧平静,可是这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外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月末。”
诸葛亮听姜冏把情况说完,扭头向刘闯看去。
刘闯嘴角微微一翘,却没有发表意见。
诸葛亮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件事里面,绝不简单。
也许在常人看来,生番苗蛮造反,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事实上,即便士燮在交州是恩威并施,可交州的叛乱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此前,刘闯还收到过刘勇的一封书信,向他介绍说,交州这两年出了一个狠角色,名叫曾夏,是南海郡人,在南海屡屡兴兵作乱,祸害不小。
哪怕是士燮命刘勇为南海都尉专门负责围剿,也一直都没有成功。
曾夏这家伙兴兵之地,位于后世广州揭阳一带。他依靠着当地复杂的地形,以及本地生番苗蛮的支持,令刘勇颇为头痛。情况不妙时,这曾夏就躲入山里,求得生番苗蛮的庇护;一旦风声过去,他又跑出来,靠着他的声望,以及生番苗蛮的支持,拉起人马和士燮对着干。
刘闯为此,还给刘勇出过好几次主意,但很明显,效果不是太好……
那曾夏,颇得太祖兵法之精髓。
当时,刘闯就有一些怀疑,那曾夏哪儿来那么大的财力,一次次造反作乱?而今,番歆番苗兄弟又在九真郡造反,还有个什么交州羌在兴风作浪。所有的一切,都似乎预示着这件事绝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刘闯觉得,这些事情背后,一定有人在支持,在策划……
诸葛亮轻声道:“兄长,看样子孙仲谋是想要试探你的底线啊。”
刘闯轻轻点头,表示赞同诸葛亮的说法。
先有曾夏之乱,如今又有番歆番苗兄弟造反,更有交州羌起兵呼应……刘闯打死都不相信,孙权和这些事情没有关系。若这么说来,他派诸葛瑾前来幽州,只怕也存了其他的想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