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娜心间一震。
这句话说得太轻也太过温柔,让她一瞬间竟有些失神。不过她的反应一向很快,立马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灵也笑着上来告辞。
任慈的夫人叶淑贞,也便是二十年前的秋灵素在之前便已言明,楚留香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不必特意再去辞行,所以几人出了茅屋便直接离开了。
屋子里又变得很静。
直到屋门被推开,伴着淡淡的幽香,一个长发垂肩,身着黑袍的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她走路的姿态十分的优雅,看着便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娑娜便忍不住一直瞧着,直至对方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不抬头?”
连声音也是这般的幽雅,不同与阿狸的媚惑,皎月的淡定强大,却也是那般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便想多看两眼。
娑娜抬头。
没有绝美的容貌印入眼帘,这个女子用黑纱将自己的容貌全部掩住,就是连一双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她知道这便是任夫人。
之前听过种种传闻,现下见了面却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能够倾倒众生的女子。别说是左又铮他们四人,便是再多四十人因其而死,怕是娑娜都不会觉得有半分奇怪。
虽然她并没有看到对方的样貌,便已可以确定。
任夫人现下正坐于床前,平静的接受娑娜的打量,瞧着那双眸子中闪过的欣赏,满意,赞同,再之后……
居然一直没有移开。
“你倒是和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同。”不等娑娜问,任夫人便已接着道,“女人在见到另一个女人之时总是会不自觉的进行比较,可我观你即没有得意轻视,也没有羡慕嫉妒,反而像个正在挑选新郎的少年。”
这比喻让娑娜忍不住乐了。
拉过纸笔,她写道,“相比较也一定是在同一水平线上的,若是差距太大便根本不会起这份心思,夫人可曾见过天鹅与鸡比美?”
就是任夫人,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是大大的实话。
只不过,“观姑娘样貌分明已是绝色,难不成是觉得我并不配与你相比?”
娑娜摇了摇头。
“适才只是举了其中一个例子,事实上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有许多,还有一种便是极其自信。”素手执笔在纸上轻轻勾勒,娑娜‘说’道:“即自信便不可能因夫人的风姿而自卑,至于得意……”
“我一直觉得,女人只要长得能够时不时的让自己养养眼就够了,比其他女人漂亮算不得什么。”
也同理,比不过其他女人也算不得什么。
而且……
她‘说’:“我一向觉得自己很漂亮。”
所以这便已经够了,至于去跟别人比较这种无聊的事情,她一向不会去做,也不会去耗那些心神去想。
她只会欣赏。
就如同此刻任夫人坐在那里,却依旧同很多女人不同的那种风姿,很优雅,让人总忍不住再多看上几眼。
她之前从未见过这种类型的女子。
大概是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沉淀,任夫人身上有股淡然的宁静,这并不是一些小姑娘装模做样便能达到的程度。
后者任她瞧了许久,问,“你难道不好奇我面纱下的容貌么?”
娑娜笑了笑。
“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若是你有心给我瞧自然便不会带,即带了便说明有所不便,即如此,我又为何要去好奇?”
顿了顿,她又写道,“我只是喜欢欣赏而以,并不持着。”
有便多瞧两眼,没有倒也并不强求,更何况,“夫人的风姿已足够让人心醉,身上透着的宁静淡然也是常人所求而不得的,即如此,容貌如何便也无需去在意了。”
隔着面纱,娑娜仿佛感觉到对面女子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不同了。
“若不是你还太小,我又居于丐帮二十年,容貌除去任慈并无任何一人见过,此刻我便要想,你这小丫头是否知道些什么。”
任夫人喃喃道,“你倒是真与旁的人有些不同。”
娑娜没有接这话。
此翻她已隐隐猜到,那黑色的面纱之下该是怎样一副容颜,又怎会再去提及,所以只是静静的沉默着。
直到任夫人回过神来。
二人似乎都已忘记之前的那个话题,反倒提起了楚留香,只听任夫人用她那优雅的声音说:“他说他会尽快回来的。”
娑娜失笑。
心说他当然得回来,只要脑子没坏便知道任夫人这里必定有大文章,今日一路有南宫灵随行必定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又怎能不再回来一趟?
而且,这时间也必定不会太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木木三扔的地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