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忍不住道,“可那丹心术……”
“确实毒。”娑娜点了点头,对方那一招丹心术下去,她整个的血量便损了至少有百分之三十之多。
“那……”楚留香忍不住道,“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这一会儿,娑娜尚才明白这几人刚刚为何跟死了人似的了,却原来是以为要死的人是她,当真是……
“我没事。”她写道。
只不过精气神都损得太过严重,现下就连脑子似乎都有些不够用了,若非如此,她又怎会当苏蓉蓉与黑珍珠,是因为害她受伤如此严重才哭的。
却不料……
不过此时她整个人实在也不若平时精神,便也没有特意费力去多写解释,甚至连将纸笔收起来都没有,只静静的坐在那里。
苏蓉蓉上前帮她将东西放回琴身之中。
忍不住的,她又一次摸上了娑娜的脉,发现虽然还是很糟,却也比刚刚要好上一些,并没有中了丹心术应该有的越发死气沉沉之状,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南宫灵握在袖口里的手不由一紧。
黑珍珠却是一副喜级而泣的样子。
楚留香忍不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一连说了两个如此甚好,他才又看向黑珍珠。
后者却压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苏蓉蓉已经自怀里取出了几瓶带在身上以备急用的丹药,从中选了几颗给娑娜服下,黑珍珠便在一旁倒水。
这个‘少年’有哪里好。
楚留香选择性的忽视了其是先将苏蓉蓉推到他这边的事实,只记得白衣少女挡在黑衣‘少年’身前的那一幕。
甚是刺眼啊!
可惜那三人蹲坐在一块儿,画面竟还出奇的协调,更是没有人搭理他与南宫灵二人,直到娑娜将几枚药丸全部吞下,苏蓉蓉才起身道:“我们需要一处安静的地方休息,照目前这状态,她并不适合赶路。”
南宫灵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但此刻,他若不说话却也说不过去,因此只能强撑着笑道,“此处离任夫人的住所已是不远,我看……”
“如此甚好。”楚留香已经做了决断。
他本不是这种打断他人说话的人,也不是会忽略主家而做决定的人,然而此时却是一副急切的样子,“不知任夫人居所离此地有多远。”
“过了这断崖便是。”南宫灵笑道。
得了回复,他立刻便要回头去寻问娑娜的意见,并已准备好赶路,却见对方正侧头看向苏蓉蓉,手指轻划间写下的竟是‘胭脂’二字。
“这是何意?”楚留香不解。
不止他与南宫灵,就连黑珍珠也是一脸奇怪不解其中意味,甚至就是苏蓉蓉,也是顿了一秒之后才由怀里取出一盒胭脂。
“姑娘说的可是我替甜儿买的这盒胭脂。”她问。
娑娜点了点头。
“据闻任夫人风华绝代,天下无双,容貌气质皆属上乘。”她‘说’,“我这副样子去见她总是有些不太礼貌。”
南宫灵有些了然的笑了。
在他看来,虽然娑娜用的是礼貌二字,然而表达的却又是另一翻意思了。总不过就是天下女子均都一个样子,碰到了都会比一比谁更漂亮,就连这被那人另眼相待的姑娘也是这般模样。
楚留香也是有些怔愣。
半晌后他才堪堪道,“你已很好。”事实上,现在的娑娜除却衣服上有零星的灰尘之外,与平时并未有太大的差别。
有些人,丽质天生,本就不必那般依赖装束。
然而苏蓉蓉瞧着地上写得有些重的字,却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尔后轻声道,“脸色终究是有些太白了。”
苍白得显得那般脆弱。
于是她打开胭脂盒,将这盒本用来买给甜儿,在大明湖危难之中因娑娜而省下的胭脂,仔细的擦在了这个似乎从来不擦胭脂的女子脸上。
少女微闭着眼,懒懒的靠在黑珍珠身上。
崖底的流水声依旧清脆悦耳,阳光打下来暖暖的,两处断崖之间石梁不过两尺,之下便是万丈深渊。
南宫灵忍不住担忧的看向无力的娑娜。
黑珍珠和苏蓉蓉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宽度,根本容不得她们二人扶着人过去,最先做出动作的是楚留香。
他一把抱起了白衣少女,紧接着走上了石梁。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