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围城半月后,本月十三日,夔国商人打开城门,放联军入城,鱼头城陷。大军入城后第二日,言少傅和夔军起了争执,双方大打出手,伤了好多士卒,其后,监马尹庸思和左郎邢月也跟麇军打了起来, 司空易朴率军增援, 将夔、麇两军赶出城外。”
“为什么争执?”
“言少傅和夔国司马是为了争夺鱼君之妹鱼喜,庸监马和邢左郎是为占两条街坊。”
吴升了解夔、麇两国司马, 在州来的时候就很听话,不是被欺负得狠了,绝不敢和庸军争斗,都不用问,必然是庸军理亏。
“我听卢夋说,钟固被围在鱼头城出不来,怎么回事?”
“钟司徒领兵出城,被夔、麇两军连败三次,只能回鱼头城固守。君上命元司马出兵解围,元司马没有带兵,孤身前往,尚不知情形如何。叔父命我来芒砀山拜见大夫,叔父说,若是大夫出关,还请务必去一趟鱼头城,夔人和麇人听大夫的。”
“楚吴那边如何了?”
“吴军围困薳筮,楚军坚守不出,胜负未分,听说楚军又四处拼凑了八百乘战车,助薳越防守。”
吴升叹了口气,按照他的计划,本来这时候应该和两国联军进占虎邑和成山邑,瞄着扬州了,这是多好的时机啊!联军两百乘,眼下的楚国,在扬州以南根本没有可以抗衡之军,扬州一直是楚军的兵源地,之前调了两百乘,这次恐怕也少不了这个数,再加上损失的一百乘虎邑军,此时很有可能是座空城。
如此良机,却被白白错失,庸军反而在和自家的盟友打生打死,恐怕楚人都要笑疯了。
打一个稳赢的鱼国会打出这么一个结果,真是万万预料不到。
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吴升吩咐准备车驾,也不多带人,让卢夋驭车、庸直为射手,乘战车直奔鱼头城而去。
沿着官道飞驰了两日,再转入鱼国境内,车驾抵达鱼头城下,远远就看见了城下的夔、麇两国军营,自然也看见了城头上守卫森严的庸军。
车驾直抵营门处,庸直高呼:“申大夫车驾在此,请夔、麇二位司马相见!”
几名守卫正要冲吴升弯弓搭箭,被闻讯而来的两名车士一脚一个踹翻:“尔等敢以箭指申大夫,当真无礼,想死吗?”
这两名车士都是随吴升从州来战场撤回来的,打过鹿鸣泽,夜袭过大竹,对吴升极为尊崇。
吴升自然也识得他们,问了几句他们的近况,就被迎进大营,直往中军,还没到中军大帐,便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夔、麇两位司马。
两位司马见了吴升,齐齐拜倒:“申大夫!”
吴升大名本就传于四国,之前在州来乃至一路回军,他们又亲眼目睹过吴升杀出来的威风,没有吴升,他们早就做了楚军的剑下游魂,更别说跟着发了大财,对吴升又敬又畏。
吴升“哼”了一声,也不说话,直入大帐,坐于主位之上。
两个司马陪在身边,讪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