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殿下。”梓修看到此人,心头微惊,脚下快了几步迎了上去,抱拳朝其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今日是令公子的大喜日子,本王只是客人。”信王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话说信王此人一直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他现年二十有五,虽是真宗为数不多的几个儿子之一,可他在京中的存在感一直很低,他的母妃出身低微,在宫中很没有存在感,他也是如此。
当年赵佑为太子的时候,他对赵祯这个比自己足足小了十岁的弟弟忌惮无比,却从没把赵祉这个只比自己小四岁的人放在心上,现赵祯成了太子,他仍一如继往的低调,即便是被皇帝封为信王,他也是向来深居简出,除了大朝会会入朝之外,平常时日多半窝在自己信王府或者别庄中,从不参与朝堂纷争。
他平日很少与其它官员往来,却偏偏与梓修的关系不错,他第一次找上前来与梓修说话的时候,梓修还颇为愕然,可接下来梓修便发现这位低调得不像样的信王殿下其实极有才华,他性格风趣文雅,诗词方面的造诣极深,还写得一笔好字,弹得一手好琴。
对于许多文章见解,往往也是一针见血,面对这样的一个人,梓修讨厌是肯定讨厌不起来的,可他也没有办法敞开心扉把他当成至交好友,他在明知自己和赵祯的关系的前题下,还如此坦然的与自己走得这么近,乍一看,他好像确实是个很纯萃的闲王,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可梓修却无端的觉得此人很是高深莫测,自己完全看不透他,出于这种古怪的心里,再加上他信王这个敏感的身份,梓修和他的关系一直维持得不远不近,信王来找他,他不会故意找理由不见,但也不可能真对对方掏心掏肺,这次喜得贵子,洗三酒的贴子也给他发了一份,不过怎么说,在京都许多人眼中,自己算是信王爷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王爷里面请。”梓修压下心头纷杂的念头,引着赵祉往院内行去,到大门口的时候,又为门口的几个客人相互介绍了一翻。
“萧大人的姐姐萧娘子,当年的茶道论剑会上本王曾见过一回,江阁老在会上亲口称赞萧娘子是他一生中所见过的最钟灵秀毓、慧质兰心的女子,本王当时年幼,尚不太理解这话的含意,今日再见,才发现阁老大人不愧是阁老大人,其眼光之犀利独到,远非我等普通人能比。”信王没有去管其它人,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萧楠身上,笑着开口道。
“殿下过奖了,民妇不过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妇人。”萧楠朝他微微拂了一礼,一脸淡然的答道。
“江夫人过谦了,我听闻我家那位喜欢远游的姑姑讲过,夫人的字堪称一代宗师,无论是形态笔锋还是意蕴,都丝毫不逊于先贤大家,本王这些日子一直与萧大人套近乎,说白了,就是希望能先和他打好关系,再通过他谋求一幅夫人的墨宝。”赵祉眼珠微微一转,几乎是略带着几分谄媚的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