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

她心念一动。

阿音很坦然，跟晴平直地说道：“你怎么又来了？师父告诉了我许多事情，都是关于你的。”

晴挑了挑眉，眼眸中露出一丝讶异：“我倒是想听听，她说了我什么话。”

阿音想了想，觉得不该对晴有什么隐瞒，也想趁着这个时候质问他。

阿音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道：“当我变成乌雀之身的时候，是你用混天剑一剑杀了我。是不是这样？”

对阿音这样的鬼魂来说，没有什么仇恨比剥夺她的生命更深了。

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难道你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阿音冷笑反问：“你倒是可以告诉我，我究竟是怎么死的？”

晴说道：“没错，我确实一剑刺伤了你。然而真正剥夺你生命的人，却是你师父……”

阿音微怔，下意识怒回了一句：“你在胡说八道！”

晴却勾了勾嘴角：“你不相信？可是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她用凤凰之神，吞噬了你的身体……”

阿音一怔。

她不知道晴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关于她的死，一下子出现了两种不同的说法。

阿音脑中忽然有些混乱。对于洛妍，她是一直坚信不疑的，可是忽然有一天，一个人告诉她其实杀了她的是她最信任的人……

阿音摇了摇手：“慢着，你凭什么这么说？”

在没有确认这件事之前，阿音对洛妍的信任依然无法被别人替代。

晴走到阿音身边，打量了她一会儿说道：“你觉得正道之所以为正道，宗门之所以为宗门，是因为他们能够跟妖魔混迹在一起么？”

晴冷笑道：“你错了。他们做的是降妖除魔，保卫九州苍生之事。像你这样一个对九州而言有威胁的枭神容器，身为正道之人，能够容得下吗？即使他们容得下，可是九州的人会怎样耻笑呢？他们可以承受得了这样的代价么？”

阿音呆了呆。

她望着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晴勾了勾嘴角：“你有枭神之力，你是乌雀之身。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阿音忽然觉得心里很乱。从来没有什么话，让她的心这样凌乱过。

她忽然觉得因为晴的一席话，自己以往的认知全都被推翻了。

可是洛妍也说过，晴自然有他的目的。

然而晴也说，正道才是她的敌人。

阿音忽然有些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两种矛盾的势力在她脑海中打着架。

晴当然看出了阿音此刻的心情。

晴觉得这是他的机会，所以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可以问问当日在场的所有人。没错，我确实是刺了你一剑，可这并不足以令你死亡。真正把你的枭神之力吞没的是你的师父。”

“你问随便哪一个目击的人，都会告诉你相同的答案。最后，他们都亲眼看到一只火凤凰，把你的乌雀之身给吞没的……接着，你师父就来到这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让你成为一只鬼魂的状态生存着。我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你。”

阿音呆了呆。

她脑中一片空白，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是懵住的。

阿音觉得头很晕。只要她一用力去思考这些问题，就好像触到了什么不该碰触的记忆，令她无法集中精力，并且感到头疼欲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