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煊来到了面前,她有些尴尬笑笑,刚要说话,墨煊就先心疼地开了口。
见他看见自已后,心疼不已的样子,张子桐心中暖洋洋的,脸上的笑越发的温和了,
“别担心,这脸上青青紫紫的样子,就是看起来吓人点,其实没那么严重的,过两天消下去,就没事了。”
昨天张子桐一脸的泥水,再加上又是新伤,一开始只是有些红印子而已,等过了一个晚上,早晨又清清爽爽地擦过澡,脸上被小肥抓挠和跌倒磕碰的痕迹才变得鲜明起来。
抓挠的血道子和下巴上磨破皮的地方都结了黑红色的血痂,被小肥拳头打到和磕碰的地方青紫肿胀了起来,家里人这一天一夜的看惯了,外人一看,特别是在小孩子的眼中,确实非常的吓人。
连紫霞霎一看到,也不由的惊吓的掩嘴惊呼。
“你伤成这样,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墨煊红着眼眶又悲伤又委曲地问道。
“没有,本来想告诉你一声的,可是,没来得及就被堵在了家里……”张子桐知道墨煊心理有些敏感脆弱,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
“喂,臭小子,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探望的,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小心我把你丢出去!”李三孬见不得张子桐迁就墨煊,心里又酸又气地嚷道。
“我……”墨煊一怔,然后看向张子桐的眼神就有些懊恼和抱歉。
“李三孬……”张子桐有些愠怒地看向李三孬,怨他说话太直太伤人,但是看他一脸又怨又委曲的样子,责怪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来。
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紧张起来。
“阿福,别让客人在院子里站着,天冷,进屋说话吧!”福妈温柔带笑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让院子里凝滞的气氛得以缓和。
“都进屋吧,别冻着了!”张子桐笑着招呼道。
李三孬是张家的熟客,不客气地直接进了屋,还算礼貌地问侯过福爹福妈,就坐到了早已进屋喝茶的李怀仁身旁。
二赖也缩在一张椅子里坐着,手捧着茶杯,低垂着眼皮也不说话,跟睡着了似的。
墨煊因是第一次登门造访,显得有些紧张拘束,再想到刚才福爹福妈就在他们身后堂屋里,只隔了一道帘子,肯定都听到了自已那番不堪礼貌的话,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别紧张,我爹娘脾气很好的,不像你娘……呃……噢呵呵呵……”本来想安抚一下他的,没想到这嘴说吐噜了,张子桐只得呵呵干笑两声搪塞过去。
“我,我今天来得急,没有准备礼物,这样,这样太失礼了,我我还是下次再正式登门拜访,向伯父伯母问安吧。”墨煊隔着棉布帘子遥遥一拜,脸红耳赤地就想转身离开。
“哎,回来,既然来了,你再这样避而不见,岂不是更失礼,你且放宽心,我们乡下没有你们那么多规矩,你若是真拿着重礼来登门,兴许,我们还不敢开门迎你这个‘贵客’呢,免得别人说我们贪财重礼,眼皮子浅,眼珠子只看见真金白银,不送礼不让人进门!”
张子桐见墨煊一脸臊得通红地转身,连忙用还能动弹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肩膀衣衫,墨煊看着张子桐手上缠着绑带,不敢挣扎拂开,只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地站在那里,听张子桐说笑数落。
“少爷,张老爷和夫人确实是非常亲切和蔼的人,即然来了,您不防先上前拜见,礼数稍后再补也还来得及啊!”紫霞也在旁边劝道。
最后,墨煊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进屋拜见了福爹福妈。
见面行礼那叫一个优雅标准,只是神情拘束,动作也有些僵硬,像个扯线木偶似的,一举一动都标准到生硬。
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年龄差距在那,彼此生活又在不同的环境里,实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只说了一些客套话,墨煊就起身告辞了。
张子桐送墨煊出门,两人约定了下次去庄子里的时间,墨煊又再次因这次准备不周的见面,而感到失礼而道歉,说完后就逃也似地快速离开了。
张子桐回到屋里,正好看到二福姐在那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那个小少爷真是太逗了,说话动作跟戏文里一样文绉绉,捏曲曲的……”
“还称呼爹娘什么‘伯父、伯母’,他向我和哥哥作揖行礼的时候,我差点绷不住的笑了!”二福姐说着,还学墨煊的样子行了个四不像的揖礼,行到一半就捂着肚子又笑开了。
看到二福姐笑得快头钻地了,福妈不由皱眉,
“人家孩子那是懂礼,哪像你野丫头一个……”话到中间,想到那孩子小大样的绷着脸行礼的样子,也不由的掩嘴呵呵而笑。
“喂,姐,你笑够了没有,别太过分啊,人家招你惹你了,给你行礼,你当时没有还礼也就算了,难道还有错了。”张子桐也想笑,不过,她若再笑,墨煊就显得太可怜了,所以,就死命的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