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子不过意图害我,便落个那样的下场,”舒娥有些伤感地说道,“谋害太后,她必死无疑呀!”心想菊豆受了自己的牵累,呆在这深宫之中,不知何时才能出去,还要服侍自己,难道一时走错,还要赔上一条性命在这里吗?
华芙的丁香都不再言语,她们知道舒娥的性子,向来心慈,况且和菊豆相处日久,都也盼她改过迁善。虺璩丣伤
翌日午后,天气阴了起来,却比放晴时更加闷热。
因为有了舒娥事先的交代,华芙和丁香支开了丫们鬟,看她们睡觉的睡觉,做针线的做针线,两人便也借故离开了舒娥身边。
舒娥只在卧房看书,一时要喝茶,便叫了两声。菊豆忙答应着走了进来,提起舒娥房间桌子上的茶壶,便要出去装茶。一提之下,却发觉壶是满的,伸手一试,不妨竟有些烫手,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
“菊豆姐姐”,舒娥坐在妆台旁,背对着菊豆,看着镜子中的菊豆,轻轻唤道,“你看我脸上的疤,是不是好全了?
菊豆眉毛一蹙,却很快又展开,极力平静地说道:“是的。华医官医术神妙。”
“昨日你去取来的药,我还没有调呢。”舒娥从镜中看着菊豆的神情,慢慢说道。
菊豆早看见茶桌上放着那一盒玉肌灵脂散,只是假作不见。此刻听舒娥提起,不禁有些惶恐。
“菊豆姐姐,你再帮我调一调,好吗?”舒娥低低地问道。
“当然好了。”菊豆似乎松了口气,拿起药末,便要往外走去。
“那只白瓷茶碗里,是我刚化的蜂蜜水。”舒娥说道,“昨日你化好的那一盏,找不到了……”
菊豆揭开面前一只定窑白瓷茶碗,果然里面是浅黄色的淡蜂蜜水。她皱了皱眉,伸手拿起了茶碗,便欲转身离去。
舒娥从镜中将这一切看得分明,拿着梳子的右手微微颤动。强自抑制了激荡的心情,小声说道:“菊豆姐姐,你到底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镜中菊豆的背影蓦然停住,舒娥看不清楚她的手臂,是不是微微颤了一下。但随即菊豆便转过身来,脸色虽然已经有些苍白,然而神色一改往日的谨小慎微,多了几分坚毅。只是问道:“夫人说什么?我不懂。”
舒娥一语不发,站起来走到桌旁,揭开自己常用的一只青瓷印花茶盏,里面有着琥珀色澄黄的液体, 这正是菊豆昨日所调制的蜂蜜水。舒娥轻轻端了起来,说道:“菊豆姐姐,你可是要找这个?”
菊豆轻轻咬了咬嘴唇,“这是什么?”
“怎么姐姐不知道吗?”舒娥抬头看着菊豆。
“不知。”
舒娥再不说话,端起茶碗凑到嘴边,便喝了起来。菊豆吃了一惊,不及细想,忙把舒娥手里的茶盏抢了下来,自己手里的玉肌灵脂散盒子和白瓷茶碗,一并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