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迦陀与娑多迦罗尼、冯耶那是通家之好,娑敬巴坦是娑多迦罗尼之弟,诸将之中以娑敬巴坦与娑迦陀最为亲近,娑敬巴坦虽知娑迦陀甚是冤枉,但是有心无力,只能劝慰几句,最后挥泪而别。
娑敬巴坦有位亲信,名叫松亚,是摩揭陀王室后人,与身毒王室有灭国之仇,起初是奴兵,后来因为战功恢复平民身份,分在娑敬巴坦手下。松亚出身王室,识文断字,又熟悉朝堂黑暗,数次为娑敬巴坦献策解了难题,成为娑敬巴坦的心腹。后来娑敬巴坦调入京城,松亚跟随进京,补为宫中侍卫。神鸟机构无孔不入,很快将松亚的出身挖掘出来,派人秘密说服,松亚被发展成一名线人。
松亚奔走宫中,信息灵通,将朝堂消息及时传达给神鸟机构。神鸟机构得知这个消息,当日聚众谋划,让人伪造严加阿手令,又让松亚偷出娑敬巴坦玉牌,策划了那次劫狱事件。
为了坚定娑迦陀之心,在逃亡路上,又使人故意露出破绽,杀了十余位巡街官兵。娑迦陀见事已至此,既然严加阿不仁,就不能怨他不义,偷出城外以后,就潜去水军营地,召集军官们说严加阿因为水军兵败,要严惩水军合军军官。军官们一听祸事临头,就分头回去动员,说严加阿因为水军兵败,要严惩水军全部官兵。这下水营整个被鼓动起来,趁大军还未围拢过来,往河道处劫了官船,随同娑迦陀一同南下。
松亚办出这事,已经无法回去,跟在娑迦陀身边同行。娑迦陀南下之初,只顾上逃命,往南行了一会,脱出追兵视野,这才想到要逃往何方。依娑迦陀之意,想去投奔娑多迦罗尼,说服娑多迦罗尼脱离身毒王统治。若是娑迦陀办成这事,算是为大齐立了大功,但松亚久随娑敬巴坦左右,娑多迦罗尼是娑敬巴坦的嫡亲兄长,因此松亚最是了解娑多迦罗尼的禀性,在旁劝道:“娑多迦罗尼此人心计深沉,在未寻好后路以前,不会为了我们与王室公然结仇。何况娑多迦罗尼家小都在王城,只需严加阿一纸手令,就会执将军献给严加阿,借此表白心迹。为今之计,投奔大齐才是正着。”
娑迦陀与大齐人相战兵败,才落到这般状况,内心很不愿意,断然道:“不行。我就是吃了大齐人的亏,才落到阶下囚的下场,我不愿投降大齐。”
松亚道:“将军可知严加阿为何要杀你?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拼死力战,势危不降,忠心可嘉,战败并非死罪,至多免去官职。严加阿要杀将军,一是因为扎木搀言,二是将军并非严加阿嫡系,三是因为水军溃败,军心动荡,严加阿要找一位替罪羊,来缓解来自军民及大部落的怨言。将军若投娑多迦罗尼,严加阿肯定不会放过你,到时想后悔也晚了。大齐兵强马壮,又夺了制海权,身毒战败只是早晚的事。现在大齐人兵力稍弱,将军带兵前去投奔,正如雪中送炭,必得大齐人重用,日后族人在大齐也会因此站稳脚跟。”
娑迦陀犹豫之时,听闻前方士兵喧嚷起来,出舱往前方一看,只见无数大齐战船从水路逆流而上。松亚见快要接战,急劝娑迦陀道:“将军,我们只是民船,不是大齐人对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降了大齐吧。”
娑迦陀长叹一口气,当即下了决断,让人升起白旗,率军投降大齐。应该说娑迦陀归降,神鸟机构居功甚伟,有了娑迦陀这位外姓老将为先例,就能说服其余外姓将领归降,对于大齐征伐身毒意义重大。
吕蒙这次率军偷袭别字迦城,合军速度飞快,只想抢在报信的快骑前面,不等身毒人反应过来,就烧掉敌人的官仓。这次行到半途,忽见前方出现不少船只,不由吓了一跳,待看清多是民船,这才放下心来,招呼部下准备迎战。结果未等接舷,对方已是打出白旗出降,待亚松拿出神鸟机构腰牌,说明情况,吕蒙这才恍然大悟,当下派人引领娑迦陀带兵回都卢港休整,讨了亚松等百余人为向导,船队重新加速,径往别字迦城杀来。
亚松等人对别字迦城十分熟悉,于路画出详图,吕蒙依照图纸推演,未到别字迦城,就已预先定好袭击方案。别字迦城外面河道只有民船,并无水军,吕蒙部杀到水门时,并未遇见有人阻拦。
杀开水门以后,见沿岸都是大官仓,里面满是物资粮草。防守仓库的身毒人此时排出军阵,准备迎击吕蒙部下。吕蒙也不让人部下上岸接战,只是利用火炮、巨驽,对守兵展开血腥屠杀。身毒人何时见过这等场面,被吕蒙部杀了小半,顿时吓破胆子,有人开始逃跑,士气大落,残存的水军很快跑得无影无踪。
吕蒙见敌人退走,统领部下上岸,各大仓库皆淋上火油,点起数十个火头,在敌军赶到之前,统兵退出水门。行出水门之时,水军营将马谡省起一事,谓吕蒙道:“若是身毒人狠下心来,掘堤放水,我们搁浅在河道上,不是成为瓮中之鳖了吗?”
吕蒙是个很善于学习的人,刚入军时并不突出,这些年来进步很快,已经逐渐成长为一员名将。马谡提起这事,吕蒙感觉此话有理,问马谡道:“幼常以为应该如何应对?”
马谡道:“我们不如向上游杀去,我们有火炮、,沿途毁掉河道桥梁,可以断掉身毒人陆上交通。过上几天,待身毒人不备时,趁夜间全速启行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