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步练师过来寻找姜述,道:“昨日夫君婚宴以后,建节将军刘岱私下串通多人,昨晚在府上聚饮。入宴者有卫将军刘表、宗正刘虞、侍制中王浩、原乌孙国王就善,原龟兹王规莫,原夫余太子带素,杨彪、王允、卢植、皇甫嵩、朱隽、鲍信、韩馥、孔妯、陶谦、陶和、应劭、张京、刘范、刘瑁、孔封、张鲁、李催、郭汜、牛辅、董璜、李肃、胡轸、张横、杨秋、梁兴、赵范等共计五十余,士燮与会最晚,走得最早。”
姜述默然一会,忽然招呼齐隶,道:“你去府门迎接一下士燮大人。”
步练师又道:“刘表在荆州降官中影响力巨大,刘瑶、刘岱、刘虞、韩馥、孔妯、陶谦、张鲁、士燮原来皆割据一方,旧部多有在地方或军中出任高官者,若是联合作乱,麻烦不小。”
姜述笑着摇了摇头,道:“诸皇族之中,刘表空有名望,胆略太小,虽去赴会,必然不敢轻易参与。刘虞、刘瑶皆重文轻武,旧部多是文官,鲜有武将心腹。刘岱、陶谦原本势力就小,旧部入朝以后,少有得到重用者。韩馥、孔妯之流,有谋事之才,无谋事之胆。张鲁为明智之人,又有张李氏出面说服,必然不会附逆。至于士燮此人,极识大体,必是前去探听虚实,以便过来通报消息。”
还未讲完,齐隶带着士燮进门,相互施礼完毕,姜述挥退众人,道:“士大人可是前来通报消息?”
士燮进门之时,见齐隶在府门迎候,心中便觉诧异,姜述如此一问,心中更加奇怪,道:“齐侯如何知晓?”
姜述道:“士大人本来已有决断,决定不去搅这趟浑水,却又想知晓众人商议何事,因此赴宴之时甚晚。后来见众人所谋之事,与自己料想暗合,不愿虚与委蛇,因此提前离席。”
士燮拜服道:“向闻齐侯得神人授识,还有些不信,如今听君一言,实在佩服。”
士燮道:“昨晚赴宴之人,刘表、刘虞、刘瑶、刘范、刘瑁等皇亲国戚,因为关乎族中大事,皆言齐侯代汉应可商榷。杨彪、韩馥、皇甫嵩、孔妯出言附合。卢植大骂齐侯此举为谋逆不道,附合者有刘岱、王浩、朱隽、鲍信、陶谦、陶和、应劭、赵范。西凉旧将、张鲁、张京、孔封等皆不言不语,就善、规莫、带素等降王虽未言语,但是面带喜色,想是以为诸人合力,或将齐侯推翻,其复国有望。”
姜述送走土燮,李儒、华雄赶了过来,说起昨夜饮宴之事,言西凉诸将赴宴前不明其意,当初虽未表态,担心受到诛连,因此今晨相聚,皆奔李儒府上商议,李儒听闻如此大事,怎敢耽误?急与华雄来寻姜述说明情况。
送走李儒,张李氏身着道袍,头带道冠,笑吟吟走进门来。姜述迎她就座,道:“莫非是为昨夜聚宴之事而来?”
张李氏道:“鲁儿为人机智,怎会被人利用?担心卫儿性格莽撞,这番大事若被人利用,或被牵连合族,因此求我进府一趟,以免齐侯误会。”
与张李氏说笑一会,姜述见她容颜如花,不如动了兴趣,两人在书房又大战一番,两人皆习玄功,将近午时方才休战。送走张李氏,齐隶来报:“杨修、皇甫健、孔融、孔岫、韩馥求见,已经等候多时。”
姜述道:“杨修为了杨彪,皇甫健为了皇甫嵩,孔融、孔岫皆不愿孔家牵扯此事,朝馥为人懦弱,担心惹祸上身,是来自辩。你与他们讲一下,就说我心中有数,让他们放心便是。”
等到晚饭之时,姜述思及刘范兄弟,不由怅然若失,谓齐隶道:“帝王之利太大,足以使人漠视友情、亲情。我与刘范兄弟有救命之恩,彼此交往多年,交情深厚,因为族中之事,却固要附逆,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昨夜牵连之人,未来齐侯府解释之人便是铁心附逆者,刘表、刘瑶、刘岱、刘范、刘瑁、刘虞皆刘氏宗亲,从皇族跌为普通贵族,不得不冒险一搏。王浩是东海公主丈夫,被姜述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除了国仇还有家恨,此人有情可愿。卢植、朱隽、鲍信向来忠于汉室,陶谦原与姜述不睦,应劭、张京为其亲信。赵范为刘表亲信,投降后未得重用,因此响应刘岱倡议。但就善、规莫、带素这些降王,投降后姜述待他们不薄,不能不让姜述恼怒。
姜述之所以在继位之事上拖延推阻,又暗使贾诩等人串连天下文武齐聚京城,便是为了看看究竟何人与他离心离德。果不其然,有心人果然串连生事,正好借此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