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奇怪,冯安并没有打电话,知道陈功已经在回广中市的路上,他便在省长办公室里坐着,等候陈功回来。
一小时了,冯安的电话仍然没有打来,陈功回到办公室正准备让卢峰把冯安给叫来,便看到冯安在这里坐着。
“冯书记,刚才卢峰没让你给我打电话?”
陈功也是先礼后兵。
“哦,陈省长,我知道您马上回办公室,所以便在这里等您,我怕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
冯安马上把事情进行了汇报。
尸体到了广中市公安局,也将一些法医和专家请来了,不过后来家属来了,签字同意将尸体火化,觉得这样太残忍,死了就死了,别再让死者不安宁了。
陈功觉得事情有蹊跷,那女人的态度,明明就是誓死讨回一个真相,怎么可能签字同意火化尸体。
“冯书记,你敢保证你所说的全是真实的?”陈功样子很严肃,你说怎么就怎么,那你来保证。
冯安为难起来,“这个……”
其实冯安并不属于贺定平和刘严当中任何一派,陈功之所以见冯安和贺定平走得很近,因为冯安的关系也在京市,他并不想被圈进权力斗争当中。
刘严在广南省多年,不过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是京市任命,他根本不能全部掌握,不过到了广南省的领导,都给刘严三分面子,因为很多部门都被刘严控制,不给他面子,那下面的人就不会给你面子。
刘严已经控制了多年的政法系统,要让你一个副省级的官员丢帽子,那太简单了,如果一个空降的副省级干部与刘严对上了,那这副省级干部只能小心了,一有小辫子被抓住,马上让你翻不了身。
所以常委会才会出现所有人支持刘严的场面,冯安也是举手赞成者之一。
冯安虽然京市有关系,不在过广南省,他并不想得罪任何一位领导,有些事情还得适当提醒,也算是搞好关系。
“陈省长,有些话本来我不该讲,不过您是一省之长,有些事情您必须得知道,我任何一方也得罪不起,我向您坦白,不过您得为我保密。”
冯安知道,自己在夹缝中求生存不容易,一方没有伺候好,随时有被排挤的可能。
陈功自然不会出卖别人,他只想知道实际情况。
“好,我能当上现在一省之长,有些东西我明白,你尽管说。”
冯安叹了叹气,“陈省长,其实尸体被火化的内幕我并不太清楚,不过这件事情的起因我知道……”
死者是一家企业的工人,因为没工资,所以组织工人闹事儿,后来事情闹大了,这人便带头罢工,企业的一名董事出手,指示保安人员对这人进行殴打。
不过下手真的狠了一些,死了,不过为了减小事端,对外声称因心脏病去世。
死者家属这下闹起来了,这人哪里有心脏病,而且听到一些工人讲了,是被活活打死的,所以家属坚持要进行验尸,还一个公道。
企业的那名董事怕事情闹大了,马上让人把尸体抢夺,然后进行消毁。
因为陈功的原因,那天尸体直接移送到了广中市的公安局,不过现在的结果是,家属同意火化,化验并没有结论,事情便已经了结了。
陈功知道,这肯定是有人从中周旋,很简单,这家企业的董事不是一般人,“冯书记,这董事有什么背景?”
“陈省长,这位董事便是刘严书记的儿子,刘光博。”
冯安看着陈功,想知道这位省长的魄力到底如何,听说是很强势的,有戏看了。
果然,陈功用力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
“君子犯法与庶名同罪,何况是一个小小政法委书记的儿子,冯书记,如何我、贺书记与刘严站在对立面,你站在哪方?”
陈功突然觉得冯安这人的重要性,省会城市的一把手,而且现在像是一个两面派,能把他给降服,便能增强自己的势力。
冯安真不方便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陈省长,你们都是领导,虽然我和刘严书记平级,不过他是广南省的地主爷,我自问没这胆子得罪他,不过他的行为确实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我只能说,你们谁是正确的,我便听谁的。”
这个冯安,这种事情也敢明着讲,看来他是吃定了两方都无法动弹他,“哈哈,冯书记,我喜欢你的性格,这样吧,我不强求于你,如果我和贺书记占到了上风,我希望你能在关键时刻助我们一臂之力。”